她擦淨了鳳丹青臉上的血汙，卻擦不淨她胸口處不竭湧出來的鮮血。她怔怔的凝睇著懷裡毫無聲氣的鳳丹青，眼淚緩緩滑落……

鳳三抱住鳳丹青，像個木偶般一動不動的坐著。

墨離將鳳丹青抱起，放在了鳳三屋後的那棵大榕樹下，返來時，鳳三仍癡坐在地，臉上淚痕班駁。

“鳳丹青！”

鳳丹青緩緩闔上眼眸，嘴角輕揚著，帶著冇法言說的暖和。

一身黑衣的鳳止呈現在鳳三身後，他伸脫手，拔下鳳丹青身上的劍，後者的身材如落葉般滑落……

她扯了扯嘴角，看向樹下躺著的像甜睡般寧靜的鳳丹青，低聲道：“白鳳有阿離，我有徐天，有鳳丹青，有鳳流雲，有夏時也……將來，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人伴隨。黑妹，實在對不起，我一向這麼弱。”

“今後，不會了。”她笑了笑，獨自走向夏家。

鳳三一動不動的坐著。墨離將她的手從鳳丹青手上拉開，這時候，她低低開口：“有一次，我不謹慎掉進河裡被大水沖走，她跳下來想救我，也被大水沖走。我們抱著木頭在河裡漂了一整夜，我很驚駭，她對我說，mm你彆怕，

輕風緩緩，鳳丹青的衣發在風裡微微泛動，她此時嘴角噙著笑意的模樣，就像睡著了普通。

墨離來時，看到的，便是這一幕。

鳳三被這一劍抽出幾米遠，懷裡的鳳丹青也跌了出去。

他徐行來到鳳三身邊，伸手拂去她發上的灰塵，道：“起來吧，鳳三。”

鳳三悄悄握起她的手，軟軟的喚道：“姐……你說句話行麼？”

光芒班駁的樹下，她像個無措的孩子，顫抖動手想要擦去鳳丹青臉上的血汙，不曉得她想為甚麼而報歉，一遍又一遍的反覆著對不起三個字……

如果這統統都是夏時也的幻景的話，先前夏時也最能夠把受傷的鬼王帶去的處所，就是夏家後院的雜物間――那是夏時也每次被欺負後都會偷偷躲起來抽泣的處所。

“另有一次，有人罵我是廢料，她把彆人打成重傷，被鳳途罰跪兩天……”

“就算你捨命救我，我也不會感激你的。”

鳳三癡怔的望著他，好久好久，都冇有半點反應。

終究墨離停在他麵前，抬起那苗條卻慘白的手，按在了他和頭頂。

“你聞聲了冇有，我在跟你說話！”

墨離點頭：“是，特彆冇用。”

死前的最後一刻，鳳止瞥見了墨離身後……

鳳三張了張口，“鳳……丹青？”

那不過是一隻手，卻像塌下來的一片天，落在了鳳止心頭。墨離的神情還是是淡然的，隻是那眸子裡一片殺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