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沈大伴耳邊輕語幾句,便又溫馨退了下去。
這位天佑帝長了一副風騷俶儻的薄情相,一雙桃花眼神采奕奕,鼻梁高挺,薄唇豔紅,實在是不成多得的好樣貌。
她到的時候蕭銘修剛起家,正由身邊的沈大伴伺著淨麵換衣,中間的小黃門遞了薄荷茶給他,叫他清清口。他剛穿好輕浮的紫黑常服,內裡一個有些年事的中監就輕手重腳的走出去。
蕭銘修自顧喝著茶,腦筋裡想的還是上午冇批完的摺子。
謝婉凝扶著她的手穩穩站在那,這纔有空拿眼睛去看是誰那麼不懂端方。
本來他上午另有些沉悶,沈大伴服侍他午膳都是謹慎翼翼的,這轉意裡不由唸了句阿彌陀佛,就差冇把淑妃娘娘當菩薩供起來。
能叫皇上親口說出一個想字,淑妃娘娘便就是宮內裡的頭一份了。謝婉凝衝他輕柔一笑,麵龐兒上頓時飛上雲霞,瞧著嬌羞又敬愛。
當著外人麵的時候,他們兩個一貫是非常溫存的。
她悄悄幫淑妃擦了擦臉上不謹慎落了的汗,催促著黃門起駕,又持續往乾元宮行去。
等謝婉凝在步輦上坐穩了,春雨才忙過來扶她下了地。
東六宮裡,原貴妃娘娘身子不好,尚宮局便冇敢再叫小妃子打攪她,而謝婉凝性子獨,更冇哪個小妃子敢跟她湊一塊兒住,便隻要她們兩個本身舒舒暢服的兼併一宮,住得寬廣又舒暢。
蕭銘修痛痛快快的吃了一碗冰冷爽口的銀耳蓮子羹,內心頭的火氣壓了三分,昂首衝她笑笑:“愛妃辛苦了。”
小淑女昂首望一眼淑妃娘娘,一張小臉兒倒是敬愛極了,眼睛又大又圓,很有些我見猶憐的意味。
謝婉凝輕柔衝他點頭請安:“陛下請說,妾身必然極力而為。”
這會兒如果德妃娘娘來,陛下定是要皺眉頭的,恨不得她從速滾遠些好,一眼都不肯定見。
這便是發言的學問,一說淑妃娘娘等了好一會兒,那邊頭的情真意切便更加凸顯,叫人一聽就能聽進內心頭去。
其他妃嬪便冇這好報酬了。
謝婉凝有些不耐煩,嫌棄她連告饒都不會,便悄悄拍了拍春雨的手。
皇上擔當大統纔不過三年風景,因著各種啟事隻在天佑元年時采選過一回,後宮妃嬪並不算很多。東西六宮裡隻東六宮堪堪住滿了人,西六宮大多都空置著。
想到這,淑妃娘娘不由輕聲笑笑,可貴同她廢話一句:“本日裡你遇見本宮,到底是你運氣好,你歸去同端嬪說這是本宮的意義,你看她還敢說些甚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