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封嬪的旨意下達,她父親才認識到有人在本身背後做手腳,竟讓他女兒進宮做妾。
剛一踏進罩間,劈麵一碗熱茶就砸到她腳前,染濕了她腳上的繡花鞋。
因著每日都要過來給母親存候,這裡她非常熟諳。
“蜜斯現在已經進了宮,一起走到四妃位上,宮裡大家都對你畢恭畢敬,身邊宮人服侍的經心極力,便是皇上也待你如珠如寶,便是落空了甚麼,後半輩子咱也都補返來了。”
謝婉凝把臉埋進她膝上,哼哼唧唧撒了一會兒嬌。
“這宮裡頭錦衣玉食,上無高堂管束,旁無教習嬤嬤盯看,不管如何都比家中時要好太多。”
許是好久冇來後宮,蕭銘修非常攢了些精力,他狠狠折騰了謝婉凝大半夜, 最後天都要亮了纔將將放過她。
謝婉凝冇吭聲,倒是她母親在一邊沉著臉:“你真是叫我太心寒了,這十幾年我細心教誨你,奉告你要明辨是非,懂事守禮,要節約矜持,賢能淑德,不管如何也不能墮謝氏腐敗,你都聽進狗肚子裡去了嗎?”
她幫謝婉凝擦潔淨身上的茶油,細心幫她穿好衣裳,便一不留意被她摟住了腰:“姑姑比我娘還要疼我。”
謝婉凝若不是活了兩輩子,經了太多悲苦,怕是這會兒也沉迷在和順鄉中不成自拔了。
縱使帝妃二人冇甚麼深厚豪情,謝婉聆聽了這話內心頭也略甜了一絲。
謝父麵色烏青,一邊粗聲喘著氣,一邊嘶吼道:“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,瞧你做的功德。”
這個吻確切甜美溫存,可蕭銘修卻非常不肯放過她, 比及她被親得有些喘不上氣來, 他才哼笑著放開她。
“本日冇甚麼大事, 娘娘好生歇息便是了。”秋雲道。
謝婉凝嘲笑出聲:“如果父親母親怕我進宮受磋磨,天高路遠再難相見,不叫我入宮為妃也就罷了,單隻為了謝家名聲,給我選了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家,還叫我如何賢能淑德?”
謝父被她這麼一看,竟感覺背後一寒,可經年的嚴肅卻不答應他畏縮,他隻抖著嘴唇說:“我謝家的女兒,如何能為繁華攀附權貴?便是正妻也就罷了,一個妃妾就叫你昏了腦筋,我一向覺得你是我們家最出眾的女人,冇想到……”
謝婉凝悄悄抬起眸子,往他麵上看去,她眼睛裡是一片清光,冷得彷彿能刺中民氣。
之前那一輩子,她最恨不是王家,不是天道,她隻恨刻毒無情的謝氏家世和她那對鐵麵無情的親生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