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銘修幾近不招嬪妃過夜乾元宮, 本日可貴心血來潮, 倒是叫安辛好生忙活一場。
這宮裡,除了暮年跟在陛下身邊服侍的她、寧多福和沈雁來,其彆人大多感覺陛下暖和仁慈,從不等閒起火。
小宮人服侍著一向冇走的安辛,小聲在她邊上嘀咕:“娘娘真是美,難怪陛下愛若珍寶。”
謝婉凝一頓,緩緩垂下眼眸:“陛下請說。”
“看你睡得熟,朕便不捨得叫了。”
蕭銘修雖說年青,倒是相稱勤懇, 每日都要忙到子時纔會歇下,本日哪怕有謝婉凝等在這,他也不會早太多。
柳破鈔許四家也被琅琊百姓稱為柳花飛絮,實在是相稱風雅的。
謝婉凝便衝她笑笑:“姑姑真是太故意了。”
她拍了拍噗通亂跳的心,翻開被子下了床來。
安辛極有分寸, 她是服侍蕭銘苗條大的管事姑姑, 對他還是有幾分體味的。
想到這裡,安辛可貴展露笑容:“便是陛下繁忙,娘娘沐浴過後也能先歇歇,寢殿已經籌辦好了。”
“五城兵馬司的總司監夫人姓柳,孃家也在琅琊府。”蕭銘修隻說了這一句,便停下了。
蕭銘修回過甚來,衝她暖和一笑,那模樣更是漂亮不凡,叫謝婉凝含混之間,可貴有些恍忽。
淑妃娘娘這般盛寵,陛下看上的必不是她的皮相。
看似和順纏綿實則冷酷至極,他好似冇有情,也冇故意,內心想的隻要國事,甚麼後宮,甚麼女人,之於他不過是閒暇之餘的調劑罷了。
人活的有底氣,天然就和藹了,她不消操心任何事,整日裡可不就心平氣和,開暢舒心。
謝婉凝臉上的笑便漸漸收了歸去,她當真看著蕭銘修,輕聲開口:“陛下固然叮嚀。”
現在九門提督是太後的親侄子王則仁,蕭銘修繼位以後一向冇有動他,顯得並不焦急。
昏黃的宮燈下,天子陛下一張豪氣逼人的臉彷彿都在發光,端是俊美無儔。
她說罷,便當落地叮嚀起來。
這四家在朝中多有任職,雖說一二品的大官從未出過,可三品以下的官職卻有很多,螞蟻雖小,卻能夠撼動大樹。
她說的不但僅是小宮女誇過的淑妃娘娘,實在也在模糊說陛下。
安辛忙迎上去,親手扶著她往寢殿裡走:“娘娘,內裡茶水滴心都備好,也熏好了香,您先歇歇,如果禦書房熄了燈,下臣立即過來稟報。”
寢殿裡通過風,隔間裡又有冰山鎮著,倒是風涼溫馨,一點都不感覺悶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