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來報喜的小寺人福海是新到嬌娘身邊服侍的掌事寺人,原就是在宮人服侍過娘娘,人也機警,曉得這是主子的母族,故而未曾擺任何架子,言語間亦帶著幾分恭敬,見承恩侯與太夫人歡樂,便笑著道:“主子雖是朱紫,可也是您二位的長輩,便是直呼一申明諱也是無礙的,過不了幾日,這滿天下用一隻手也是數得出來能直呼主子名諱的人了。”
玉樹奉上一盞茶,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五姨娘,輕聲道:“這但是天大的福分,彆人盼也是盼不來的,姨娘好端端的如何還歎上氣了。”
太夫人抿了抿嘴角,聲音微微一沉,說道:“悔怨又有何用,難不成還能悔婚,若不是趕上前太子爺的事,怕觸了老天子的黴頭,她倆的婚事早就辦了,現在,你便是悔怨也給我悔在內心,朱紫那現在可要大喜,千萬不能因我們行事不當把現成的把柄送到彆人手上。”
福海哎呦一聲,忙道:“您這話說的,來時主子就叮囑了主子,這幾日因太子爺即位,加上遷宮,倒是不得空返來看您,隻能等統統事了,在接您一敘。”說著,福海看了看立在堂中的漏沙,拱手道:“時候可不早了,主子現在不過是剛到主子身邊當差,到不幸虧您這久留了。”
承恩侯府中的各主子得了丫環傳的話,忙一個個的來了大廳,原還覺得是出了甚麼緊急的事,卻見太夫人與承恩侯皆是一臉的笑意,不免一愣,魏大郎的嫡妻謝氏是個利落人,見狀,便是笑道:“太夫人但是有甚麼喪事要跟我們說不成?莫不是六郎要結婚了?”
承恩侯輕“嗯”一聲,目光落在了外倚在寬倚中,慵懶地翹著二郎腿,大寒天搖著灑金川扇的魏三郎身上,眉頭不由一皺,剛要張口怒斥,就見魏三郎桃花眼一彎,抻著身子起了身,笑嘻嘻道:“父親可說完了?如果說完,兒子便先歸去了。”
承恩侯卻清咳一聲,說道:“現在可不能說甚麼九mm,那是朱紫,再過幾日更是主子娘娘,不成冇了端方。”
承恩侯夫民氣裡不順,恐怕五姨娘現在有了倚仗會壓本身一頭,正巧又被承恩侯遷怒,便道:“這話是如何說的,彷彿這兒子是我一小我似的。”
承恩侯想到五姨娘,眼底頓時帶了幾分情義,便點了點頭。
太夫人笑了起來,她生的慈眉善目,人又圓潤,這一笑,端倪之間更是說不出的慈和,指著站在前麵的五姨娘,與謝氏道:“你如果想沾沾喜氣,可得離五姨娘近些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