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倒是謹慎謹慎,隻怕內心恨不得小王氏早早落了胎纔好,想坐收漁人之利,呸,她倒是算盤打的精,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。”韓側妃嘲笑連連,神采有些猙獰。
那匣子裡安排的是一些耳環與二個玉鐲子,玉鐲子倒是一水的碧綠通透,水光盈盈,嬌娘卻也不試戴,便留了下來,以後與金寶笑道:“這內裡有些耳墜子倒也是不錯,你們幾個來了王府倒也未曾添過甚麼新金飾,今兒就一人挑上一對。”
嬌娘不覺得然的撇了下嘴角,想到戚望之曾說要抱到她院中的話,便笑道:“你可知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她這一胎,便是保下來,也不會由王氏女扶養。”說道這裡,嬌娘懶懶的伸了下身子,端著蓋碗,啜飲一口香茶,才道:“李庶妃的情麵老是該還的。”
陳婉也是機警人,見方纔嬌娘賞了幾個丫環,這又命她送來二個足金的手環,又道選那有分量的,便知是要賞那有麵子的婆子,忙道:“小婦那有一對石祥雲紋的足金鐲子,一會便送來給您過目。”
作為京都數一數二銀樓的女掌櫃,陳婉自問見過很多高門貴婦和王謝令媛,亦曾被很多美人冷傲過,隻是這魏側妃,竟讓她感覺之前所見過的那些美人皆成了庸脂俗粉。
雪凝瞧了韓側妃一眼,心道,魏側妃便是想坐收漁人之利,您這不也順了她的情意嘛!說到底,還是魏側妃有寵,這纔有恃無恐,不在乎王庶妃是否會生出個小郎君來。
雪凝輕搖著頭:“倒是跟平常一樣,魏側妃夙來不喜幸虧府裡走動,想來也是怕沾了腥臊,莫說冇去怡昕苑走一遭,便是東西都未曾令人送過。”
陳婉見嬌娘目光在那層珍珠頭飾上多逗留了幾眼,忙上前走了二步,把匣子交給了立在嬌娘身邊的一個穿戴頗是麵子的丫環手中,以後退回原位。
“那珞穎閣防的當真如此短長?”
“快意?”嬌娘輕挑娥眉,目光瞭望窗外,半響後,輕笑一聲:“現在還不曉得她肚子裡懷的是個小郎君還是個小娘子,能不能如了王妃的意可難說,更何況,這府裡向來可不缺故意之人,她這胎,如果聽王妃的話,尚可安然保住,如果不聽,嗬,這一胎想要安穩保住倒是難了。”嬌娘語帶輕巧笑意,一雙鳳目更是清澈見底,如同沖弱般天真天真。
陳婉站起了身,說瞭然來意,以後翻開了一個黃花梨木匣子,語帶恭維的說道:“小婦一早得了令,就清算了一些還能入眼的金飾來給您過目,雖比不得您府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華貴,卻勝在幾分精美,還請過過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