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娘與五姨娘到長春院最晚,屋裡已經站滿了人,幾個姨娘與娘子都在,大姨娘手裡撚著一串沉香木的佛珠,嘴裡無聲的念著佛經,二姨娘神采淒淒,一臉的苦態,低眉紮眼的立在一旁,身邊跟著的是一臉孱羸之態的八娘子,三姨娘、四姨娘二人半蹲著身子,手裡彆離捧著一個瓷白描花的多子盒,內裡盛滿了果子與蜜餞,六姨娘則是雙手舉高,捧起一個精美的紅木雕花鳥紋簍子,七姨娘坐在承恩侯夫人的腳下,手裡拿著一對滾珠玉錘,一臉和婉的為其小扣著小腿。
五姨娘讓平春送了八姨娘出門,本身沉吟了好久,把八姨孃的話反過來複疇昔的嚼了又嚼,才抬手召來了平翠,低聲私語了一番後打發她去了臨水閣。
“七姐姐如果喜好我就不要了。”嬌娘笑吟吟的說道,粉嫩的小臉為側著,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。
前年進門的八姨娘軟著身子倚在寬倚上,櫻桃小嘴裡吐出一個葵花籽殼,笑眯眯的介麵道:“夫人一貫喜靜,可貴讓我們姐妹聚在一處,怕是有甚麼功德吧!”說著,拍了拍中間空著的位置,招手道:“五姨娘,跟mm做個伴吧!”
“都是不輕易的。”嬌娘嘴角一掀,目光不經意的從一臉和婉的二姨娘身上掠過,打六娘子冇了,這二姨娘就跟丟了魂似的,說來這府裡原還是她的福分最盛,早些年也是極得父親寵嬖的,若不然也不會生得三女二子,隻可惜後福不全,六娘子走的不乾不淨,八娘子又拖著一個破敗的身子,五郎跟七郎又被養廢了,若不然,今兒這坐位上怕還很多上一人。
八姨娘大聲笑了起來,眉眼間帶著對勁之色:“姐姐這話我愛聽,在這府裡我們如許的身份依托的是甚麼,無外乎就是侯爺的寵嬖,旁人笑我浮滑,又安知我現在不趁著色彩還好且能浮滑幾日,今後指不定落得比二姨娘還不如呢!”話音輕緩,八姨娘微歎一聲,勾了勾嘴角:“我是比不得姐姐有兩個好女兒,今後的好日子可長著呢!不過我這也是一身輕,無兒無女的也不消操那一份心,說來我們府裡的女人我原還當二孃子最是有福不過了,聽身邊的丫環說當初十裡紅妝抬進了文伯侯府,進了門就是當家主母,不過二年就生下了嫡子,侯爺又愛重,提及來哪個不戀慕,隻可惜啊!二孃子這後福委實薄了些。”八姨娘說到這裡,話音兒一頓,撩起眼皮子窺了窺五姨孃的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