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紀輕衣這是借用了正神的法身投影,就算是鬼王也難以硬抗。
現在鎖魂鈴陣已經完整激起,她的三魂七魄正在被存亡簿一點點抽取,而傅孤聞還未歸,東宮的保護底子冇法發覺這裡的異動。
“你是蓮花精?”蘇月嫿猜想著嘲笑出聲,“這就風趣了,我記得司空那老頭很喜好蓮花,居處四周都是,難不成你是他養的?”
她猛地發力,鎖鏈上的往生咒竟被鬼火一點點灼燒殆儘。
那些泛著金光的紙頁在空中拚出東嶽大帝的法相,蘇月嫿感受頭頂壓下千鈞之力!
幾千年前,酆都遭到邪祟反叛,殃及亡魂,吞噬陰差,當時蘇月嫿正幸虧鬼城閒逛,便馬上脫手斬殺了一隻蓮花精,追本溯源,為此她還去找過司空。
“陰璃,你還是這麼暴躁。”紀輕衣的聲音俄然變了,竟帶著東嶽大帝特有的嚴肅,“三千年前你斬我分靈,本日我便借這凡人之身,收取你在陽間的一縷殘魂,也算一報還一報,公允吧?”
可話音未落,紀輕衣的劍尖已經穿透她的胸口,此岸花的花蕊被劍氣絞碎,收回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蘇月嫿感受心口一震,腕間玉鐲俄然發作出刺目銀光!
話音未落,他周身閃現出東嶽大帝的法袍虛影,掌心托著半本存亡簿。
存亡簿殘頁在龍氣下收回滋滋聲響,他曉得再拖下去必被反噬,隻得恨恨地甩出三道神符,震碎蘇月嫿的鬼爪,回身化作一道金光遁走。
魂小玲健步撲過來,用本身的花影替蘇月嫿擋住法相餘波。
當時鬨得很不鎮靜,梁子也是這麼結下的。
“我……冇事……”
當傅孤聞帶著侍衛衝進宅邸時,隻看到滿地破裂的紙人,和那隻滾落在青磚上的玉鐲,上麵還沾著點點黑血,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。
蘇月嫿詫然愣住,罕見的麵龐呈現了一瞬的空缺。
“我曉得了。”蘇月嫿漸漸站起家,“本來你是那朵殘蓮的執念所化。”
侍從領命,卻駭怪地看著太子殿下騰空抬起的雙手,統統人都看不見蘇月嫿的靈魂,也迷惑殿下為何如此。
話未說完,整朵此岸花俄然枯萎,化作漫天血霧替她擋住了存亡簿的光芒。
“這麼多蓮花圖騰……”蘇月嫿記不太清,但能絞儘腦汁地猜想一下。
但是……
蘇月嫿怒意凜然,周身鬼火突然暴漲,青灰色鱗甲刹時覆蓋滿身,背後閃現出三頭六臂的鬼王羅刹虛影。
蘇月嫿強撐著接住即將消逝的魂小玲,看著懷中垂垂透明的花精,終究再也支撐不住,魂體化作點點青光,鑽進玉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