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不算太用力,卻足以刺破皮膚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疲軟感從四肢百骸傳來,蘇月嫿感覺眼皮越來越重,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量。
傅孤聞抱著蘇月嫿,行動沉穩,穿過落滿月色的天井,徑直回了主院臥房。
“想不到殿下包紮傷口……如此諳練。”
這傷口太詭異了,連她這個鬼王都感到毒手,人間的藥物恐怕難以根治。
這統統,都在刹時沖毀了他緊繃的神經和麪上的冷酷。
溫熱的血液帶著純粹的真龍氣味,順著她的舌尖流入魂體,如同暖流般刹時撫平了部分灼痛。
他謹慎翼翼地用沾了藥水的棉球去擦拭傷口四周,行動已經極儘輕柔。
傅孤聞卻看也冇看他,徑直走到床邊,從府醫帶來的藥箱裡揀出潔淨的紗布和傷藥。
獨一的解藥,彷彿就在麵前。
入了主屋,傅孤聞將她謹慎翼翼地放在床榻邊沿。
“嘶……”
“出去!”
疼痛襲來,他下認識地想推開她,可當他低頭看到懷中女子那帶著儘是依靠的神情時,抬起的手卻僵在了半空。
某種被壓抑好久的感情,如同決堤的大水,澎湃而出。
他不再禁止。
月光透過窗欞灑出去,勾畫出他冷硬的側臉表麵,現在卻溫和了幾分。
她曉得,有些傷疤,隻是看起來好了。
傅孤聞言簡意賅。
蘇月嫿謹慎翼翼汲取著那能滋養靈魂的力量,可她這點“謹慎”,對傅孤聞而言,卻成了撲滅引線的火星。
“殿……殿下。”
傷口包紮好了,那股灼燒魂體的奇特感卻並未減輕,反而愈演愈烈。
“給太子妃看看傷口。”
“哎呀呀!我的祖宗!你可醒了!”
身材還殘留著昨夜膠葛後的慵懶痠軟,迷含混糊間,有些回不過神。
他喉結轉動了一下,呼吸變得粗重。
府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饒是如此,那藥水觸碰到傷口的刹時,一股鋒利的刺痛稠濁著灼魂的非常感猛地傳來,蘇月嫿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,身材微微顫抖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如何能跟他……那但是天煞孤星,至陽至剛的真龍之氣啊!你這鬼王之軀,乃是至陰至寒,這陰陽狠惡碰撞,你……你快看看你的魂體!有冇有被灼傷?有冇有那裡不對勁?”
他不敢怠慢,取出金瘡藥和潔淨的細棉布,細心捧著蘇月嫿的手臂,幾次察看,這才籌辦清理包紮。
他豐富的手掌撫在蘇月嫿的前麵,與衣料之間的摩挲反而減輕了身上的炎熱,令蘇月嫿不由低低嗟歎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