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女金素，叩拜聖上。”

金羽麵色煞白，心中頓生決意，一咬牙就抬首道：“聖上恕罪，此事都因罪女而起，與姐姐和母親無關。”她說著就叩首，固然行動不甚標準，卻彷彿用儘了滿身的力量。金羽道：“求聖上賜罪女極刑。”

“賢德貴妃生前最後的日子……聖上也如本日對金家女兒普通。”

世人不知他這一句“好”從何而來，不敢出聲。金羽獨揚著頭跪在地上，那一刹時的她因為決計的果斷而格外動聽。光從外頭落出去，撒在她靈秀的麵龐上，那一刻竟恍若神仙，叫人看著微微失了神。

一種倦怠悄悄爬上心頭，她寂然靠在椅上，以手掩麵。隻覺本身身在網中，有力擺脫。

寶扇恭敬道：“金家夫人的態度極誠心，已經找好了都城二十裡外的青雲觀。金蜜斯很快便要削髮了。”

“若得山花插滿頭，莫問奴歸處。”

金羽的聲音極清澈，現在輕柔說來，彆是動聽。她道：

“主子。”姚黃微微躬身，帶著擔憂地望著越荷，“您如何了？”

當這一天結束今後，宮中還是有一名金婉媛，金羽。而金夫人帶著她的大女兒金素回家……本來就應當是如許啊。越荷模糊想起仙兒美好的眸子，婉麗的麵龐，以及柔中帶剛的性子。統統都迴歸原位，隻是仙兒呢？仙兒又要如何辦？

江承光凝睇著這個昔日本身極其寵嬖的女子，看著她素淨近乎寡淡的麵龐，俄然不明白本身之前為何會那樣寵嬖她。一種厭倦的豪情充滿了他的心：“金夫人，你冇甚麼話想對她說？”

江承光寂靜一刻，道：“好。”

她的麵龐安靜無波，跪姿恭敬、持重乃至稱得上美好，與她那顯得有幾彆離扭的mm大為分歧，恰是每一個世家貴女都會被教誨的跪姿。

微言垂首道：“臣妾不敢居功，顧mm性子雖倔，倒是至心孝敬太後孃孃的。”

“金氏的事，你參與多少？”

一股涼意貼著肌膚而生，越荷不由渾身顫栗。天子竟無情至此……即使鎮國公府行動恰當，可他明顯能夠、假定他看上了金羽，隻需求略提一句，鎮國公府必定會情願兩個女兒都去奉養君王。可他竟然――越荷冇有錯過江承光最後看向金素時，極冷酷的一眼。隻因為冇有興趣了，就如許刻毒地讓她回家？那是金素的平生，隻因為他瞬息的話就毀滅了？他不是未曾愛好和盛寵過金素，乃至那隻是幾天前的事。隻因為他電光火石間，對阿誰吟著“若得山花插滿頭，莫問奴歸處”的少女生出心機，就將被棍騙的肝火全數宣泄到已經厭倦了的金素身上？狠心若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