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聖上退席罷，寧嬪的琴您還冇聽過呢。”

江承禿頂也不回，道：“無事，朕是上過疆場的人，哪兒就那麼金貴？就算是射偏了――”他的語氣突然溫和起來，到最後，幾近是低語了，“就算是射偏了，朕也能接住你的箭。”

“姐姐的……宮女？”

越荷下拜道：“聖上容稟，統統箭頭都包裹了厚布，鈍得很，不傷人。”

還未想透，已聽章婕妤清婉的嗓聲響起：

江承光望著她笑了，直到醫女倉促來了，他才轉向聶軻，道：

“風味奇特，甜糯適口。果然做的極好，修儀，你用心了。”

“那麼朕便為越嬪擇個封號吧――理者，正也。越嬪通義理，明法例，合當此號。況《說文解字》有雲‘理，治玉也。順玉之文而分解之’，玉之溫潤冰潔，非‘理’不成得，朕何有幸，可得理嬪。理嬪而後晉封，儲存封號穩定。”

因著楚懷蘭自矜身份，傲視臥病在床，獻藝也就此結束，又有章婕妤安排的歌舞坊數十女兒輕歌曼舞。重陽宴氛圍也漸至高|潮，很多妃嬪吃了幾盞菊花酒，已有了薄薄醉意，麵若桃花，當真風騷。因為天子寬允，相互之間也談笑起來，一時熱烈不凡。越荷卻冇用下甚麼，隻細想著之前的“不測”。

丁修儀一襲嫣紅菱錦長尾鸞裙長長垂至腳踝的金絲軟履，外罩粉霞錦綬藕絲羅裳。慣常是少女與仙女梳的飛仙髻使她彷彿天人，麗水紫磨金步搖上的流蘇與耳畔的金鑲東珠耳墜俱是搖擺著，端是一派嬌弱嬌媚。她的容顏最點睛的一筆便是嘴角一顆美人痣，不但不損姿容，反而彆樣風騷。眼下她端著一盤重陽糕，身姿亦有種奇特風味。

此話一出，越荷立即感到身上多了很多打量的目光，但是單單對付江承光就已經破鈔她無數心神，底子得空顧及旁人。理嬪――通義理，明法例一說實在牽強得很……儲存封號，那就等因而在一樣品級的環境下高出旁人一肩，更何況有一些品級本來是不帶封號的，

“越嬪你好大的膽量！竟敢在禦前射箭！若傷了聖駕你擔得叛逆務嗎？”

正想著，忽聽丁修儀甜膩膩的嗓聲響起：“聖上，嬪妾請你用嬪妾宮裡的重陽糕，滋味可好呢。”說著便捧著盤子上前。她一貫是有恩寵在身的，故而去處猖獗些。江承光看著新奇，不是甚麼大錯也不去怒斥她。在坐妃嬪們多數風俗了她這幅邀寵奉迎的模樣，最多不屑地“哼”了聲，懶得去理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