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卻有宮女來報:“霍婕妤來了。”
“你倒是有理了!”汪婉儀氣得一拍桌子就要進步嗓門,玉河已倦然道:“小聲點兒,吵得耳朵疼。”一句話,叫汪婉儀臊紅了麪皮,卻不敢再爭論。玉河慣是不愛聽唇舌來往的,因著嫌熱又有孕在身,很有些睡思昏昏。但是她本身也還未氣平,便又鼓掌道:“來人,去取本宮那金線曇花披帛來犒賞越嬪。”
玉河驚問:“你安知......”反應過來待要發怒,越荷的話已持續說了下去。
“蘇氏一貫愛裝仁慈,口蜜腹劍的賤——”魏紫嗤之以鼻,見姚黃麵色峻厲纔不甘不肯住了嘴,眼眶一紅,“我曉得越嬪人不壞,隻是姚黃,我,我真的好想蜜斯......我見不得彆人憑她邀寵,哪怕是偶然的也是一樣。”
玉河微微沉了麵色。李、霍兩家在軍中爭奪|權力已是不爭的究竟,她在閨中時便與幾位霍家令媛非常不睦,更遑論現在同為宮妃?雖說她占著高位,可天子每月總多往霍嫵處去些,玉河早已不忿。恥笑道:
霍嫵看也不看她,懶洋洋道:“你算甚麼東西?我說話你也敢插嘴?”
“娘娘無妨用些桂枝百合湯,忌冰鎮,溫溫地飲下去也是清熱安眠的。再有娘娘母家不是馳名物青縷玉枕麼?娘娘枕著想必也能安眠些許。”
越荷微楞,隨即沉寂道:“既要拜見貴妃,請女人答應我再清算妝容。”一麵命人去知會一聲仙都宮實際上的主位霍嫵。
瓊華連連擺手:“越嬪主子說的那裡話。”自是等著。
玉河斜斜橫她一眼,以手支頤,抱怨道:“也不曉得本年春季是如何了,如許熱的慌——慌甚麼?冇聽太醫說荔枝是安胎的嗎?”公然是熱得慌了,她一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,外頭不過搭一件妃色褙子。就如許,還是因為派人去叫越嬪的原因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她展開眼睛。屬於李月河的情感褪去,她是方纔入宮、持續承寵兩日又方纔晉位的越嬪,要去拜見嬌縱率性、久得聖眷、身懷有孕的貴妃。
新封的越嬪上籠白玉蘭散花紗衣,下罩軟銀輕羅百合裙。垂掛髻以兩根青綠色玉簪牢固,又雜幾朵同色絹花,讓玉河見了便覺清爽。她自小懼熱,現在見越嬪穿戴清冷,她心中不覺鬆快了些。但是還是傲慢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