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修染緩緩伸脫手,想要去碰觸楚瑤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,但是又顫抖著捏緊了拳頭。
楚瑤的視野越來越恍惚,聲音也越來越輕緩,“墨修染?”
墨修染深吸了一口氣,“夭夭,隻要你情願,我會保護你一輩子!”
……
“你真的來了?”她喃喃道,“我覺得……本身在做夢呢!墨修染,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“夭夭!”墨修染一把將她擁入懷中。
視野從她那雙不滿血絲卻還是清澈潔白的杏眸下移,漸漸落在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衫上。
但是,楚瑤的認識卻越來越昏沉,以是她冇有聞聲墨修染最後一句話。
她畢竟是來自21世紀戰役年代的人,那裡經曆過如許的大災害?
他當然曉得,方纔是他把安茜柔拉過來當擋箭牌的。
但是現在不一樣了。因為……
趙守備看著插在安茜柔肩膀上的還在微微顫栗的箭矢,大口喘氣,滿心都是後怕和餘悸。
他的夭夭,他本身捧在手內心寵著的女孩兒,乃至捨不得逼迫她讓她難堪,可竟然有人敢如此傷她!
話還冇說完,她就完整昏睡疇昔。
但是,安茜柔現在卻那麼說。莫非,她本來就想給本身擋箭?
這話一出,趙守備本來想要踢出去的腳就頓住了。
楚瑤擁入一個清冽的度量,那熟諳的氣味,讓她非常的放心,想要依靠,想要倚靠。
“是我!”
男人的聲音嘶啞暗沉,就像是在承諾,又像是在宣佈誓詞。
彷彿看破了他的心機,安茜柔帶著哭腔道:“趙大人,小女子為你擋箭是心甘甘心的。”
趙守備本來想要嫌惡地甩開。
這幾日麵對瘟疫,麵對屠城,麵對無數的滅亡,她真的不怕嗎?
隻是留下一句:“救……救長水縣的百姓……求你……”
放鬆之下,幾日來的倦怠,另有失血過量的恍忽囊括而來。
他聲音微微嘶啞道:“夭夭,彆怕。”
她身材晃了晃,再也支撐不住,往下倒去。
眼底的心疼十足化為了森然的殺意。
但是安茜柔卻抬起一張慘白的臉,淚水盈盈開口道:“趙大人,你冇事吧?茜柔方纔有庇護好你嗎?冇讓你受傷吧?”
如何能夠?
想起那黑衣男人徒手擲箭的能力,怕死的本性讓他再也不敢逗留。
那乾裂的唇,那眼底的青黑,讓墨修染心疼的無以複加。
剛跑出兩步,腳踝卻被人抓住,是渾身是血的安茜柔。
這幾日裡,她多怕本身判定出錯,讓百姓枉死;多怕本身找不到青蒿,讓瘟疫持續殘虐;多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