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展開眼,就看到了倚著床頭,垂著眼看著他的老婆婉姬。
“嗯。”宣仲安探脫手,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。
這哪是甚麼隻廢太子,早不廢晚不廢,恰好這時候廢,這是要開宗廟,把那所謂找返來的皇子的名牒請入族譜吧?
這一夜的半夜,宣仲安也醒了過來。
“寶絡自生下來,過的很好?”許雙婉看著他,輕聲地問。
宣仲安嘴角翹起,淺笑了起來:“還冇看夠?”
伉儷倆這廂還不曉得老天子已經不想許雙婉為肖寶絡做這個媒,他纔不會讓歸德侯府接了這份恩情,讓寶絡跟歸德侯府牽涉不清。
許雙婉菀爾,“是。”
她頓了一下,又道:“隻是我不喜有人傷你,夫君,你老是受傷,雙婉內心再堅毅,也並不必然能受的住。”
許雙婉見他說著還笑了起來,有些無法地看著他。
“我冇見過明娘,想來很像,轉頭得空,你再問問他。”
許雙婉拉著因他的轉動又亂了的被子,給他蓋好,“那我信他。”
“下輩子呢?”
她生在許家,又並不真是認命的性子,夾縫當中渴求甚多的她要走出一條路來,也是磕磕碰碰不知撞破了多少次頭才學會了不去悲傷,她是比很多人能接受得起更多,也比同年紀的女子懂的更多,但這並不是說,她接受的起,她就不會受傷了。
她已不再作如此籌算了。
見她眼裡都有笑意了,宣仲安也是好笑,更覺溫馨地往她身邊靠了靠,方道:“他頭次見你的時候,你曉得他喊你甚麼嗎?”
“好。”
老天子這道聖旨,也是把滿朝的官員當木偶傀儡擺佈了,眼看禮部尚書謝尚禮又要跑出來,他身後的禮部侍郎硬著頭皮,伸手扯了扯上峰的後背。
“婉婉。”
許雙婉愣住了。
“說你笑起來跟他娘很像。”
眼神歡樂又帶著一點點奉迎,那種奉迎,又不像是男人看女子般的奉迎,而是一種想跟她靠近,想讓她喜好他的奉迎,冇有涓滴男女情思在裡頭。
“喊你娘。”
“遲早有一天,你會陪著我死。”他把頭移到她的腿上,感受著她的暖和怡人的體溫,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