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孩子啊,我對你有愧啊。”
“大兒,二兒,出去!”薑老太爺敲了敲拐仗。
隻是她走了幾步,就被一個麵如鬼怪的人帶人攔了下來。
她更蠢的就是蠢在,她這話,是針對替她把侯府撐起來的兒媳婦說的。
但是,一起都有人陪她,哪怕走到半途他們必須分離,連外祖父如許的人都曉得她,哪怕就隻是簡樸的一句話,她也還是會義無反顧。
她是冇錯的,她就曉得,隻如果她至心為著他們著想,他們就會顧恤她,寵嬖她。
她蠢就蠢在,在歸德侯府無所顧忌地把這話說出來了。而歸德侯府如許的人家,連個女兒都容不下,說出去,就是統統的民氣裡都感覺她的話對,也會嘲笑一品侯府,連個女兒都養不起;一品侯府,意指生了女兒的皇後生了個冇用的東西。
薑老太爺冇再看她,他在兒子們的攙扶下走了出去,碰到了門邊暗澹的半子,他停下了腳,跟他道:“為了侯府的今後,為了你的兒孫們,關起來罷。”
“爹!”
薑老太爺黯然道:“宏道啊,我也快冇幾日好活了,這能夠是老夫此生最後一次來你歸德侯府,我比你爹多活了十幾年,替他多管了你十幾年,也不得不走了……”
她說不出太多標緻的話來,但有人給了她歸宿,給了她相對應的尊敬與珍惜,她就是粉身碎骨,她也會以一己之力去守著護著的。
薑老太爺的手,寂然地垂了下去。
“是我錯了。”薑老太爺搖點頭,終歸是他錯了,他不該把女兒嫁進歸德侯府,當一門宗婦。
有他陪著,她會安溫馨靜地過完這輩子。
薑老太爺看到了虞娘,朝她笑了笑,“虞娘子啊,你這些年好不好?”
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她所做的,都是以他們為天,他們又如何能不喜好她?
他捂住眼,站在門邊久久冇有轉動。
她擔不起宗婦這個身份。
他之前還想他跟老妻從小保重女兒,隻教她溫良恭儉讓,卻未教她太多人間險惡,讓她過於荏弱是不是錯了,想想,他身為她的親父,還是料錯她了,如何好好地存活下去,她早已無師自通了,隻是通的不是他們想要教她的那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