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卯末。”宣仲安伸脫手,把她頰邊落下的發撥到了耳後,他一絲一縷,悄悄淺淺,細細漸漸地盤弄著,把它們全撥到了她的耳後。
“嗯?”
這廂,宣仲安拿了一個酒壺兩個酒杯,朝他坐在床邊彆著臉,不敢看他的老婆走去。
許雙婉低頭微側,接過了他手中的一個杯子。
“先用兩口菜。”換了一身藍色錦袍的宣長公子神采看起來了稍稍好了一些,麵孔雖還說一片慘白,但比起之前身著紅袍時的模樣,多了幾分帶著人氣的暖色。
夏季的天老是要亮得晚一些,偶然氣候如果不好,就是內裡隻透著微光,那也是時候不早了……
“要,”許雙婉羞意難褪,但到底還是掛念著自個兒的身份,她自來被外人稱道的就是她的禮數全麵,眼看這已經是去遲了,再晚一點,她怕公婆感覺她剛進門就對他們不敬,“要去給爹孃敬茶了。”
“少夫人。”他又喚她,伸出了手,與她交杯。
這廂她不再驚奇,也不再去想她的長公子丈夫在想些甚麼,她順服地拿起了筷子,眼角看了他夾菜的筷子一眼,伸手就把筷子伸到了他剛夾過的那盤菜當中,悄悄地夾了一小筷肉絲。
比及歸德侯府的仆婦用眼神表示她們也跟著退出去後,她們下認識就跟著退,此次她們都冇去看她們女人,就是跟了她們女人十來年的采荷也是在臨出門的時候纔回過神來,悄悄地今後看了一眼。
宣仲安見此,未有多言,隻是在看了她一眼以後,收回了倒酒的酒杯,把頭探到了她的耳邊,在她耳側的發上深深地吸了口氣……
“少夫人。”他坐到了她身邊,手朝她伸去。
少夫人這時豈止是心亂如麻,萬般平靜過的心神已全然不管用,她心跳如雷,全所未有的羞怯讓她伸杯的手又顫栗了起來。
她等了一會,見他還是不動,又是羞極,隻好鼓足勇氣抬開端,與他道:“該起床了。”
若不然,非論她做甚想甚,他都感覺無甚不對。
但他不動。
待到三杯已過,她已冇法睜眼,任由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裳,在她身上反叛。
這廂他又看著她不動,許雙婉明天半夜就已被他這般看過一次了,雖說她現在不似昨晚那般不著片縷般被他打量了,身上還蓋了床被子,但也是冇有給她遮了多少羞去,特彆他們大韋朝伉儷普通睡覺都是男睡在床裡,婦人睡在床外,以便好隨時下床端茶送水服侍夫君,但她現在是睡在裡頭,她如果下床,隻能是裸著身子從他身上躍過,她哪敢,這下隻能等著他先下了床,比及他不在了纔好去拿衣裳穿,讓丫環出去服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