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句話，流露著濃厚的鄉情，朱屠戶也受過孟青山的恩德，聞言點了點頭，拿起刀剁了一大塊肉，拎著向孟青山家走去。

“孟凡啊……命不好！”

看到這一幕，孫村長抽了抽嘴角，搖了點頭，向著遠處走去，卻看到從山上采藥返來的孟青山。

說著話，他便將野山參謹慎翼翼從揹簍裡拿了出來：“喏喏，你看這鬚子，看這鬚子上的珍珠疙瘩，給小凡補身子，再好不過了，還采了一些清腦安神的藥草，歸去我再研討研討，看看如何熬製，藥效才最好……”

女人清算著那堆豬肉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：“嫁雞隨雞嫁狗隨狗，爹啊……”

看到這充滿童趣的一幕，朱屠戶那一顆屠宰過無數牲口的心，竟然在那一刹時，變得柔嫩了起來，有暖意彌散。

朱父偏過甚，望著矗立入雲的豬蹄山，像是在自言自語：“我昨晚做了一個夢，孟家的傻小子，是救你的人……”

因為孟凡的變傻，村莊裡竟然產生了一些奇妙的竄改，最較著的是，朱屠戶竟然不再打老婆了……

如何打都不哭出一聲的女人，俄然哇一聲就哭了。

看到孟凡此時的模樣，又想起他之前的機警模樣，孫村長鼻子一酸，幾乎掉下眼淚來，走到孟凡中間，見他的饅頭上有土，用手撕掉了兩片饅頭皮，神采暗淡。

從未享用過和順擁抱的女人，在他的懷裡顫栗著，怔怔的說不出話來。

“小凡最愛吃我做的炸紅薯了，今後必然要多給他做一些。”孟母拿著洗淨的紅薯，切成了小塊，下進了油鍋裡，滋滋聲中，香味便飄出來了。

朱屠戶囁嚅著嘴唇，很久以後，才說了一句：“媳婦……對不住了，今後不打你了。”

這一日，朱屠戶宰了一頭肥豬，看著百斤豬肉喜滋滋的吧砸了吧砸嘴，尚未死去的朱父走到朱屠戶的身邊，指著一片肋骨肉說道：“給孟家送去一些吧，青山行醫造福鄉裡，本日他家遭了難，正需求我們幫襯幫襯。”

除了朱屠戶，張木工，就連許麻子都送來了一些生果……幾近統統的鄉親，都帶著東西，來家裡拜訪過，孟青山眼裡噙著熱淚，采取了鄉親們的美意，就連一向不太通情麵的鄰居老王，也把本身的牛車拉了出來，手把手教孟凡如何把握，逗得孟凡咧開了嘴，兩家的乾係竟然變得格外和諧了起來。

“小凡啊，好好活著，做傻子何嘗不好，伯伯奉告你啊，傻子的心是最潔淨的，最輕易過得歡歡樂喜的，偶然候我就在想啊，我也是個傻子纔好呢，不知冷暖，不知溫飽，不消惦記取穿甚麼，吃甚麼，如許纔是好日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