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著講道：“那一晚，郊區的劇場上映了一出叫牡丹亭的戲，老爺腿腳不好，我也跟著去了，那戲唱的真不錯，老爺看得也是很高興的，自從那件事……那件事以後，從冇見老爺這麼高興過了。”

孟凡翻了翻鑰匙，終究找對了一把，插到了鎖眼裡，哢嚓一聲，翻開了門……

孟凡望了一眼被白布粉飾的玻璃門，從章魚手中拿過了鑰匙，徐行向那道玻璃門走去，章魚則縮著脖子，小手緊緊抱在胸前，邁著小碎步，跟在了孟凡前麵，還收回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……

老太太的身影消逝在了門口，隨之，大門就關上了，收回了咣噹一聲。

老太太身材顫抖著，想起那一幕，彷彿還是很驚駭，章魚便扶住了她的胳膊，撫了撫她的背，才略微好一些了。

“可蜜斯還是冇迴應，老爺就籌算把司機叫返來開門，可司機是我外甥，已經往家走了，我不想讓他折騰，就用力排闥……”

講到這裡，彆墅的大門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，老太太倉猝停止了報告，遞給章魚一串鑰匙，就倉促向外走去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，轉頭看了看，說道：“……蜜斯是個好人，就算是她變成鬼，也是一個好鬼，你們……你們把費事處理了就好，彆害她……”

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：“我一推開那道門，就看到一張臉，一張死人臉，慘白慘白的，兩隻眼睛瞪著圓圓的，還流著血淚，嘴巴伸開著，也流著血，舌頭吐得長長的……我當時嚇傻了，站在那邊不能動了，當老爺驚叫著喊蜜斯名字的時候，我才反應過來……那張臉竟然是蜜斯的臉！”

老太太學得惟妙惟肖的，就那麼叫著。

“你要放鬆……我都快被你嚇到了。”孟凡站在玻璃門前，苦笑著瞅了一眼章魚，“如果驚駭，這類錢就彆賺了，歸去賣紙人也行……”

“不要了吧。”

老太太的視野有些害怕的望著那道玻璃大門，大門用大片的白布粉飾著，看不到主廳裡的靈堂……她的身材俄然打了一個暗鬥：“那一晚我清楚的記得，是在早晨零時，客堂的鐘表敲了十二下，蜜斯就從靈堂前的停屍床上站了起來……還從肚子裡掉出來一個怪東西……那東西滿身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……”

說到這裡，老太太的神采俄然變了：“我不該排闥的……不該排闥的……”

章魚忙不迭的搖著頭，馬尾辮晃來晃去的。

“我、我……如何會驚駭呢！”章魚努起了小嘴，在孟凡麵前揮了揮手中的那串鑰匙，收回叮叮鐺鐺的聲音，“你、你……去開那道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