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子請我們落座,他到後邊去請他老闆出來,我見東子一出去,便對大金牙說:“金爺,瞅見冇有?法琅芙蓉雉雞玉壺春瓶,描金紫砂方壺,鬥彩高士環,這可都是寶貝,隨便拿出來一樣扔到潘故裡,都能震到一大片,跟這屋裡的東西比起來,我們帶來的幾件東西,實在冇臉往外拿呀。”
我對大金牙說:“我們在那兒無照運營,確切不是悠長之計,不如找個好地點盤個店,也免得整天擔驚受怕。”
這天我正坐在院子裡乘涼,大金牙風風火火的來找我,一進門見隻要我一小我,便問我瘦子哪去了?我說他明天一早把皮鞋擦得蹭亮,能夠是去跳大舞了,這個時候當不當正不正的,你如何有空過來?潘故裡的買賣不做了嗎?
大金牙說:“甭提了,這陣子來淘東西的洋人越來越多,胡爺你也清楚,我們那些人擺在明麵上倒騰的,有幾樣真貨?有某位比較有影響力的國際朋友,讓我們那一哥們兒當洋莊給點了,點給他了一破罐子,說是當年宮裡給乾隆爺醃過禦用鹹菜的,歸去以先人家一鑒定,滿不是那麼回事兒,嚴峻傷害了這位聞名國際朋友對我們友愛的豪情。成果就鬨大了,這不就……”
請我們來談買賣的這位老闆,本來是位香港人,五十出頭,又矮又胖,自稱明叔,一見到我就跟我大套近乎,說甚麼之前就跟我做過買賣。
我絞儘腦汁也冇想起來之前跟他做過甚麼買賣,厥後還是明叔說出來,我才明白,本來我和瘦子那第一單“乾黃又螭璧”的買賣,是同天津一個開古玩店姓韓的**做的,她就是明叔包養的情婦。
大金牙曉得越是在大裡手麵前,就越要說大話,但是要說得象真的,你把他說蒙了,他就會信你的話,而開端思疑他本身的眼力了,大金牙對明叔說:“您還不曉得吧?您看我鑲了顆金牙,我們祖上是大金國的四狼主金兀朮,我就是他白叟家正宗的十八代嫡孫,這都是我們家祖宗從北宋道君天子手裡緝獲來的,在黑龍江故鄉壓了多少年的箱子底,這不都讓我給翻滾出來了嗎……”
東子說他是受他老闆拜托,請我們疇昔談談古玩買賣。我比來冇心機做買賣,但大金牙一聽主顧上門了,便躥叨我疇昔談一道,我一看大金牙恰好隨身帶著幾樣玩意兒,歸正閒來無事,便承諾東子跟他疇昔,見見他的老闆。
我又問大金牙瞎子如何樣了?如何自打返來就冇見過他?大金牙說瞎子現在可不是普通牛掰了。自稱是陳傳故鄉傳世,出門都有撥了奶子接送,專給那些港客算命摸骨,指導迷津甚麼的,那些港奴還他媽真就信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