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起這鬼蟾是個禍端,先順手除了它,再用火藥引開那些痋人,當下便抬腳踢開“蟾宮”的蓋子,舉起六四式便打,連發五彈,將內裡那隻藍幽幽的三足怪蟾打得粉碎。這塊影響到氛圍濃度的上古隕石一碎,全部“葫蘆洞”裡的氛圍,彷彿也跟著顫抖了一下。
瘦子對我說:“這可真是歪打正著,我們趁早開溜。”說著話順手拾起地上的玉瓶扔進破背囊裡。我見有了空地,便同瘦子背了shirley楊,抄起背囊,奪路而逃。
蟲穀中的這片植物層,足能夠用“綠色天國”來描述,最讓人頭疼的還是滋長此中的無數毒蟲,瘦子在前頭開路,我攙著一瘸一拐的shirley楊走在後邊。撥藤尋道,正在向前走著,瘦子俄然愣住,掄起工兵鏟將一條盤在樹上的花蛇蛇頭斬了下來,蛇身晃了兩晃,從樹枝上鬆脫掉落下來,瘦子伸手接住,轉頭對我說:“一會兒出去,看本司令給你們露一手,做個鐵鏟翻烤蛇肉段,這還是當年在內蒙插隊時學的技術。”
略微休整了幾分鐘,就倉促忙忙的解纜了,山神廟已經離穀口不遠,但林密難行,兩側山坡峻峭,陣勢艱钜,可謂一線平分天做塹,兩山峽鬥石為門,穀中的大量麋集植物,加上穀底水路錯綜龐大,溪石嶙峋,一進山穀,我們行進的速率就立即慢了下來。
瘦子口中承諾一聲,已經掄出登山鎬,一鎬鑿進了蟲身,我讓shirley楊緊緊摟住我,把我們承重帶上統統的快掛都相互鎖住,緊跟在瘦子以後,在巨蟲從我麵前穿過的一刹時,用工兵鏟和傘兵刀狠狠紮了下去,一股龐大的前衝力,將我們扯了起來。
槍彈已經全數耗儘了,“芝加哥打字機”也都被我們順手扔在路上了,隻剩下shirley楊的一套登山鎬和工兵鏟,我和瘦子各執其一,彆的另有支小口徑的六四式手槍握在我手中,憑這幾樣東西如何能抵擋這麼多痋人,早傳聞人當水死,必不火亡,看來我們射中必定要被蟲子咬死。
地上到處都是作為痋卵母體的夷女屍身,層層疊疊,難計其數,一具具臉孔扭曲,又兼數量奇多,令人觀之慾嘔,我們踩著一層層的女屍,爬到了“葫蘆洞”中間的缺口處,魚貫而入。
我們正要前行,便見頭頂有大群吃驚的鳥雀掠過,後遙遠遠的傳來大片樹木傾圮的聲音。我從速讓瘦子先扶住shirley楊,本身爬上近處的一棵老樹向前張望,離穀口已經不遠了,但前麵的烏頭肉槨也已經追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