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倆見路邊有個空著的處所，就把三輪停了疇昔，在四周買了兩碗鹵煮火燒當午餐吃。

大金牙一邊給我點菸一邊說：“二位爺，在潘故裡舊物市場賣風行歌曲，可著這四九城都冇第三小我能想得出來，您二位真是頭一份。”

這塊玉瘦子給我看過很多次，我家裡之前古玩很多，小時候我聽祖父講過很多金石玉器的知識。不過這塊玉的代價年代，我卻瞧不出來。

裡手伸伸手，便知有冇有。再往深處一論，我問大金牙：“您家老爺子當年做過摸金校尉，有冇有摸出甚麼大粽子來？”（大粽子是一句在盜墓者中傳播的切口，就象山裡的匪賊之間說話也不能直接說本身殺人放火，都有一套黑話暗語，粽子是指墓裡的屍身儲存的比較無缺，冇有腐臭，摸到大粽子就是說碰上費事了，指殭屍、惡鬼之類不潔淨的東西，乾粽子是指墓裡的屍身爛得隻剩下一堆白骨了，另有肉粽子，是說屍身身上值錢的東西多）

成果兩邊一盤道，趕情還不是外人，大金牙家在海南島，之前在雲南插過隊，爹那輩是束縛軍南下時住疇昔的。家裡的底根兒都是三野的，一說你故鄉是哪的哪的，家裡的長輩是幾縱幾縱的，哪個師哪個團的，乾係都不算遠。

我把灌音機翻開，倆個大喇叭頓時放出了音樂。

瘦子有塊家傳的玉佩，一向帶在身上，這塊玉是西北野戰軍的一名首長送給他爹的，當年這位首長帶軍隊進新疆，在尼雅綠洲毀滅了一股匪賊，這塊玉就是阿誰匪首貼身帶的。說是玉佩，實在形狀不太象，外型古樸奇特，上麵刻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案，象是輿圖，又象是筆墨，不曉得實際上是乾甚麼用的。

鹵煮火燒就是豬下水熬的湯，內裡都是些大腸之類的，泡著切碎了的火燒，一塊多錢一碗，既經濟又實惠。

我吸了一大口煙，從鼻子裡噴出兩道紅色煙霧，這美國煙就是有勁，我昂首對大金牙說：“您甭拿這話擠兌我們，我們哥兒倆是為了躲工商局的，偶然中跑到這裡，歇會兒就走。”

但是我和瘦子並不感覺刺耳，歸反比我們倆唱的好聽了，瘦子顛末我那一番深切淺出的思惟教誨事情，表情也開暢了起來，跟著音樂的節拍掂著小腿，扯開嗓子叫賣：“瞧一瞧，看一看啊，港台原版，砍胳膊切腿大甩賣，虧蝕兒賺幺喝了啊……”

過往的行人和四周做買賣擺攤的全向我們投來獵奇的目光，我們中間有個擺地攤賣古玩的男人，他走過來對我們打個號召，一笑嘴中就暴露一顆大金牙，大金牙取出煙來，給我們倆發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