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計被徐徒弟的報告深深吸引,固然也思疑徐徒弟是信口開河,但歸去以後滿腦筋想的都是這件事。當時有很多朋友勸阿計,寫稿子冇甚麼前程,養家餬口都難,恐怕連老婆都討不到,不如趁早回到廣州,湊點錢買輛雅馬哈摩托,擺個魚檔做個彆戶,支出非常可觀。阿計也曉得本身前程迷茫,抱負抱負畢竟不能當飯吃,不免動了做個彆戶的心機,但他一向放不下在車上聽來的傳聞,決定再寫最後一篇報導,然後就回廣州擺魚檔,因而稍作籌辦,前去撫仙湖調查取材。
阿計先到縣檔案館查閱了縣誌和大量質料,得知撫仙湖屬於斷層溶蝕湖泊,從太古期間開端就常常產生地動,周邊不竭陷落被湖水淹冇,相傳湖底有座古城,少說也有兩千年以上的汗青了,至於詳細是哪朝哪代沉入湖中的遺址,迄今為止還冇有定論。縣誌還記錄每當大霧滿盈之際,湖中會呈現刺眼的白光,因為縣誌屬於信史,以是這些事還是比較可托的。
阿計說報酬好籌議,但是當年的猛狗村全部墮入了湖底,我們不會潛水,又冇有任何設備,即便再去原地調查,也隻能看到湖水茫茫,這撫仙湖深不成測,空軍飛機掉出來都冇處打撈,除了水就是水,能有甚麼都雅?現在最抱負的,是能訪問幾位當時的目睹者,親耳聽聽他們的報告。
老徐說阿誰年代的人們思惟雖不野蠻,卻也不至於如此偏聽偏信,大夥之以是會信賴,是因為的確有真憑實據,1949年年底百姓黨軍隊敗退,有一支軍隊經雲南往緬甸逃竄,當時有位法國的拍照師隨軍報導,他跟軍隊顛末撫仙湖,偶然中拍攝了一張照片,這張照片裡有些不得了的東西,誰都解釋不了。
眼下找到的這些記錄,底子不敷寫一篇報導,最難堪的是還冇有找到直接證據,僅憑一些官方傳聞,是完整站不住腳的。
阿計是廣州人,畢業後做了個小報的編外記者,也是專業作家,專門創作紀實文學,卻始終冇找到甚麼太好的題材,賺的稿費剛夠餬口,加上年紀悄悄,名譽更是談不上了,十次有八次會被退稿,但他本人卻很酷愛這個行業,感覺能夠記錄究竟本相,有著非比平常的意義。
阿計正有此意,拎著揹包上了老徐的船,待到舟行至湖麵,就見撫仙湖水質清澈,能見度可達80~100米,探頭俯視水下,能夠清楚地看到湖底五彩繽紛的鵝卵石,以及身姿搖擺的深綠色水草,群山環繞的湖水在陽光下閃動著綠寶石般凝重華麗的光芒。他不由由衷讚歎,撫仙湖不愧是滇中高原上一塊異彩紛呈的碧玉,恍忽中又有種錯覺――這不就是海嗎?劃子行出裡許,湖水已深得發藍,老徐說:“阿計同道,我們明天運氣不錯,老天爺冇颳風,不然湖神就要變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