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我把唾沫星子都耗乾了，這祖孫倆纔開口說話。林老太慢聲細語道：“我也正迷惑兒，又不是過年過節。北京那邊如何就派人來了，鶴唳也敢隨便放，冇想到，是薛神棍的人來了……”說著她指了指屋頂，我順著她說的方向，昂起脖子一看，隻見木梁上頭吊掛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鶴形銅像。銅鶴做振翅欲飛之態，固然是金屬鍛造的死物，卻到處流露著一股子靈氣，彷彿隨時籌辦一飛沖天。我想起阿鬆提起的“銅鶴振翅”，心說這麼個死物，莫非真就能聞聲而動。無獨占偶，Shirley楊瞧見那銅鶴笑道：“看來這就是用來做感到器的領受裝配，想不到此物如此精美。老胡，你看它的翅膀，接縫處嵌的都是比紙片還薄的銅片，一旦有鶴唳之聲，立即會產生共鳴同振。”

老太太被他哄得大笑了起來，擺手道：“哎喲喲，這小瘦子，真逗。

她這一問恰好打在槍口上，我心想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，萬一待會編岔了，那可真是有嘴說不清，自惹一身腥。乾脆將薛二爺在美邦交代荷包的事托盤而出，不過對我們幾個的身份，則是大而化之，絕口不提一源齋掌櫃半句。更不敢提被當局通緝的事，隻說來得急，又碰上一家黑店，萬般無法纔會上門打攪。老太太上坐中廳，有一茬冇一茬地聽我把故事說了個大抵。林魁抱著他那隻皋比貓也坐在一邊跟著聽。

經她這一提，我纔想起這一趟任務嚴峻。在美國的這幾個月，我們底子不曉得南京產生了甚麼，更不曉得一源齋何故被查封。剛聽林魁的意義，對此中黑幕彷彿非常體味，向林家如許的地頭蛇探聽環境，最是合適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