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鐵鍋頭在談買賣,誰敢老虎麵前拈鬚。來來,先容一下,這兩位是我在南京的朋友,到你們江城尋人,鍋頭你此次可得賣我一個薄麵,幫他們一把。”
我心中一驚,這聲音又粗又高,帶著一口稠密的閩南口音。加上“楊二佬”三個字,我透過竹隙偷偷地瞄了一眼。公然是阿誰高頭馬壯、頭戴貂皮帽的漕幫總把子,楊二皮。這老東西自打收了虎目珠以後就再也冇有在南京的地頭上呈現過,冇想到,明天竟然在遠在千裡以外的雲南江城叫我遇見了。我對此人的印象算不上好,自發冇有特地上去打號召的需求。我又多看了一眼,他身後跟著的客人,一男一女,皆是苗家打扮。男的一臉殺氣,看樣貌估計四十來歲;女的略微年青一點兒,樣貌淺顯,掉進人堆裡也不會惹來重視。這兩位反正不像是與楊二皮有甚麼買賣來往的,如何這故鄉夥常日裡目中無人,對這兩個苗家後輩卻如此恭敬。我固然有些獵奇,可轉念一想,本身的費事已經夠多了,何必再去招惹他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自當冇瞥見便是了。
四眼不曉得我先前在外邊遇見了熟人,就問我如何回事兒。我把楊二皮在江城的事跟他說了一下,又向林魁先容了一下當年的那點小恩仇。兩人皆感喟:“胡爺,您品德真不是普通二般的糟,專門出這類鬨不清的幺蛾子。”
小趙俄然鼓掌道:“哎呀,我如何把這個給忘了。阿鐵叔在,阿鐵叔的步隊就在樓下。”
我曉得這是托了林大少的麵子,忙道了聲謝,叫上四眼,跟著林魁一同上了二樓。分歧於樓下的熱烈,二樓雅間顯得冷僻了很多,帶路的辦事員小趙說:“來往的商客,也不滿是山裡的粗人。我們這裡的包間,全都是向水望月的風雅居。你看,飯點還冇到,已經包出去大半了。”小趙將我們帶進此中一間包房,非常殷勤地倒上了茶水。我問他比來可有一個話多皮厚大瘦子偕同一名標緻女人來過這裡。他回想了一番,說:“哎喲,這裡每天人來人往,少說也有百十來號,實在想不起來您說的這兩位。要不您再說得詳細一點兒,我找人問問?”
我見阿鐵叔脾氣如此豪放,與楊二皮那種滑頭奸商不像一起人,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林魁招來店裡的辦事員私語了一番,隨後對我說:“郭老頭的段子是這裡的招牌,現在正到熾熱的處所,停不得。我們去樓上包間裡等,他一會兒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