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的心機，柳芙是看得透透的。三番五次提她二堂兄的婚事，必定是說給他們這一房聽的，想替她二堂兄多要些鋪麵銀錢。

內裡的大雪停了，西邊兒映著霞紅。朝霞映照著白雪，美不堪收。

柳芙說：“要麼不給，要給就給好的。奶奶，三嬸兒，我看西街的那間果脯鋪子不錯，要不就給二堂兄這間鋪麵吧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蓉姐兒眼睛一亮，水汪汪的，“會來？”

柳芙一邊穿衣裳一邊想，娘心腸仁慈是功德。但是如果仁慈得連敵我都分不清了，那就好事兒了。

娘走得早，她又疏於管束，蓉姐兒又小，不懂事，就隻把董繡春當親人。董繡春說甚麼，她都聽。

想起那一幕幕來，柳芙都感覺心累。那種身心俱疲的日子，她是再不想過了。

柳三太太沖動得都不曉得說甚麼好了，她站起來走到柳芙跟前：“芙姐兒，還是你知心。你跟杭哥兒到底是兄妹，你是真正為杭哥兒好的。”

柳老太太正躊躇著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說，那邊，柳三太太彷彿等不及了似的。

“你也少說兩句吧，留在屋裡，好好歇著。”郭氏細細瞧著大女兒神采，鬆了口氣道，“瞧著好了很多，大夫叮嚀你喝的藥，記得要喝，一口都不能剩。”

蘇氏說：“那就西街的米鋪吧？娘，您看如何？”

本身娘冇生齣兒子來，可冇少遭老太太的白眼委曲。

老太太剛籌辦說好，柳芙道：“西街的米鋪？那米鋪一年能賺幾個錢啊。姨娘有做買賣的腦筋，爹爹也情願帶著你管這些，姨娘不會不曉得吧？”

“冇白疼你。”柳芙“吧唧”一大口，親在mm臉上，摟著人說，“娘，我帶著蓉姐兒睡會兒。”

笑容僵了一瞬，蘇氏才又重新調劑好神采道：“瞧你這丫頭，就愛胡思亂想。你但是我們老爺的掌上明珠，便是嫁了出去，隻要想返來，家裡隨時都歡迎你。”

“蓉姐兒現在隻跟她春姐姐好了，都不喜好我嘍。瞧，我問她甚麼，她還吱吱嗚嗚的。罷了罷了，就讓我一小我悲傷難疇昔吧。”

蘇氏點點頭，拉起柳芙的手來：“你該歇著的，你今兒不來，老太太也不會怪你的。”

柳老太太道：“芙姐兒，你姨娘說得對，你該好好屋裡歇著的。你今兒產生這麼大的事情，才撿回一條命，不好好養著，轉頭你爹又要焦急了。”

柳芙捏了捏mm肉乎乎的小胖臉，問：“這些話，誰跟你講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