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早早的就燒上了地龍,全部房間暖洋洋的透著熱氣,外間正中案幾上擺放著一個銅製鏤空香爐鼎,兩旁兩隻釉色白玉碗,一側一支紅梅簪著琉璃瓶鮮豔欲滴,甜膩的脂粉香氣帶著嫋嫋熏香盤桓於房中,端的是一間女兒香閨處。
兩個小丫環戰戰兢兢的跪倒於地,額頭碰到泛著熱氣的地毯,方纔回暖的身子被嚇得浸出一身盜汗。
珠簾輕動,一個穿戴嫩綠色緞麵襖子的大丫環從閣房走了出來,她斜眼看了看麵前兩個惴惴不安的小丫環,語氣中很有不耐道:“呈出來吧。”說罷,獨自扭著身子出了房門。
上一世,她活得肆意,活的張揚,金陵城中,那個不知,蘇府的五女人,天姿國色,無出其右,卻不想最後卻淪落的人不人,鬼不鬼,而這統統的開端,都來源於明天的這場壽宴。
“老太太恕罪,嬌兒本日身子不利落,故此…”
輕手重腳的撩開麵前的珠簾,兩個小丫環摒著呼吸,謹慎翼翼的踩著腳下的軟綿地毯往裡走去。
蘇嬌去的時候荔香院內裡鶯鶯燕燕,已經或坐或站了很多人,她踏進前廳,在房門口脫了身上的軟毛織錦披風,暴露內裡圓滾滾的緞色襖子,在丫環的佈告聲中徑直進了閣房去存候。
老太太斜靠在軟榻上,穿戴一身正紅色的梅斑紋紗袍,麵色紅潤,精力量實足,身邊圍著一圈人,正逗著談笑,看到蘇嬌出去,房中悉悉索索的垂垂熄了聲。
隻見閣房當中,還站著一個大丫環,穿戴粉緞襖子身條頎長,正拿著一把象牙梳子梳動手中如瀑般的黑直長髮。
隻見那坐在打扮台前的女子,一身白膚仿若凝脂灌溉,又如白玉細細砥礪而成,一件黛色襯衣裹腰如束素,更襯身姿纖細,凝脂為膚,麵上柳黛娥眉,眼若點漆,朱唇豔豔,雪凝瓊貌,容姿豔妍,一舉一動端的都是風騷姿勢,晃民氣神,隻現在年事看著尚小了幾分便是這般姿色,若等過了兩年,那該是如何的麵貌啊。
“不可,換了。”看了一目炫棱鏡中的本身,蘇嬌皺著詳確的端倪道,“前次的那件緞麵襖子呢,給我拿出來,另有那件菊紋上裳。”
折騰了好久,蘇嬌終因而皺著一張小臉冇轍了,怪隻怪這張臉生的太好了,再如何折騰都掩不住那番好色彩。
秀錦虛看了一眼那小丫環,見那小丫環通紅著臉頰腳步慌亂的出了去,這纔將視野落到繡桌上兩個小丫環呈上來的吃食處,但在看到那帶著棗麵的吃食時,氣便是不打一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