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王婆來了。”秀錦帶著一麵色紅潤的婦人自外室走入,許氏聽到聲響從速上前迎去。
沿著抄手遊廊而走,進入穿廊至後院,蘇嬌纔算是安穩的坐在了那大紅拔步床之上,重重的喘出一口氣。
“這合巹酒壺以兩杯對峙,中通一道,使酒相過,兩杯之間承以威鳳,鳳立於蹲獸之上,是以有相濡以沫,同甘共苦之意。”伸手將蘇嬌從那拔步床上拉起,金邑宴拿動手中的酒杯,聲音嘶啞道。
蘇嬌伸手撩開麵前的珠簾,伸手碰了碰那鳳冠,聲音嬌軟的抱怨道:“秀錦,這鳳冠太重了……”她的細脖子都要撐不住了……
金邑宴伸手接過那玉快意,黝暗中沉的眸色定定的落在靈巧坐在拔步床上的蘇嬌身上,她柔滑白淨的手指絞在腹前,那泛著嫩粉的指尖在床側的琉璃燈下瑩瑩如玉。
“女人,歇歇腳。”秀錦一邊說著,一邊蹲下身子替蘇嬌捏起了小腿。
“咳咳……”合巹酒苦澀而乾烈,蘇嬌方纔下喉嚨口便被嗆出了眼淚。
彩轎謹慎翼翼的落於步軍統領開道清理金陵城官道當中,那刻著“敬懷王府”四個大字的府邸巍然麵前,門前掛著大紅綢緞,兩側冷兵鐵鎧,氣勢實足。
手掌順著那廣大的袖口滑入,輕柔的撫上蘇嬌纏繞在臂彎處的檀香珠子,金邑宴一圈又一圈的將那檀香珠子於蘇嬌的手腕之上解開,然後漸漸的從她的寬袖當中拉了出來。
“王爺,吉時已到,您能夠挑蓋頭了。”命婦站在一旁將女官托盤之上的玉快意遞到金邑宴手邊,聲音喜氣道。
“王爺,王妃,請飲合巹酒。”命婦站在一旁提示。
“金……唔……”嘴裡被塞了幾顆檀香珠子,蘇嬌睜著一雙大大的杏眸錯愕的看著金邑宴愈發暗沉的雙眸,她嘴裡咬著那檀香珠子,說話的時候不但聲音恍惚,並且還顫抖的短長。
雙手交於胸前,金邑宴於蘇尚冠行一拜,稱升堂拜,蘇尚冠從速回禮三拜,而後許氏趕來,身著三品命婦之服受金邑宴一拜,再回以三拜。
“這鳳冠太重了,我不想戴了……”蘇嬌伸手扶住那搖搖欲墜的鳳冠,抬首看向麵前的金邑宴時,不安閒的避開了他的視野。
蘇嬌含混的應了一聲,然後伸手將那轎簾給重新拉了起來,終因而將秀錦的嘮叨給擋在了彩轎外頭。
“我,我……”蘇嬌的鼻息之間滿滿都是金邑宴的氣味,那氣味稠密而極具侵犯性,帶著醇厚的酒氣,讓蘇嬌本來便暈乎的腦筋更加渾沌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