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藏人(天黑莫上山,夜半鬼藏人)_第11章 進山第一夜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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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阿誰浪漫又溫馨的夜晚,狼群圍著窩棚不斷地嚎叫。

火車在茫茫林海中飛駛著,過了山海關,黃地盤垂垂變成黑地盤,白樺林、樟子鬆、落葉鬆也越來越多,越來越密,遠處是一個個的小山頭,白雲悠悠,一望無邊。

早晨,我們在大山裡搭了個窩棚。山上有的是木頭,鋸了幾十根兩米長、手臂粗的木頭,平鋪在地上,在上麵墊些乾草,鋪上被褥,就能睡人了,還挺舒暢。窩棚外,點著幾堆篝火,火堆上壓著一截水桶粗的活樹墩子,一夜都不會滅。大人們圍著篝火小聲說話,輪番守夜。半夜起來撒尿,往外看去,黑暗中一溜綠瑩瑩的狼眼,在夜色中漸漸四周遊移著。

一隻愁悶的紅色的黃皮子,溫馨地坐在樹枝上,悄悄地看著玉輪。

我看看趙大瞎子,這嗜酒如命的人,如何此次冇想著帶幾瓶酒?趙大瞎子卻衝我滑頭地一笑,一副老子早有籌辦,萬事莫怕的模樣。冇多久,乘務員就拿著一個本子過來了,凡是剛纔帶酒上車的搭客,都要挨個登記,製止酒後肇事。等乘務員一走,趙大瞎子朝兩邊褲腿裡一摸,扒出來四瓶二鍋頭,扔到鋪上,朝我嘿嘿直笑。

它的眼神很龐大,帶著些苦楚,乃至帶了些愁悶。它的眼神讓我很難過。

固然是淡季,火車上也冇多少人,車都快開了,才稀稀拉拉上來了幾十小我,手裡提著叮叮作響的塑料袋,內裡滿是二鍋頭。坐那麼久的火車,如果在鋪上邊看風景,邊整點小酒,扯扯淡,談談人生,那小日子還真不錯!

不曉得為甚麼,每年打鬆籽的人,都有稀裡胡塗死在樹上的,屍身掛在樹梢上,如何弄都弄不下來。久而久之,人被風乾成了人旗,風一吹,嗚嗚地響。偶然候在樹下走著走著,一副風乾的骨頭架子會從樹上掉下來,撲到你身上,能把你嚇個半死。

它已經那麼老了,在如許清冷的沉寂的夜晚,它在回想甚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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