詭案組_第二章 刮肉取骨(上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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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取骨的時候,我的年紀還很小,但已經跟了徒弟一段日子,見死人的時候不見得比見活人少,但要我親手為一具腐臭不堪的屍身刮肉取骨,還真不輕易動手。但是徒弟卻拿著一根棍子硬是要我把屍身的骨頭取出來,手腳慢一點也得捱上一棍。當時我挺恨徒弟的,但長大後我才明白他的用心,如果我冇學好這門技術,今後想要兩餐溫飽也不輕易。

他愣住了半晌,雙眼閃過一絲微僅可察的驚懼,但立即就規複過來,苦笑道:“二十多年了,或許我該把這段埋藏在內心二十多年的可駭經曆說出來……”接著,他便一邊喝酒一邊向我訴說他不當忤作的啟事,雖說酒能壯膽,但他在報告的過程中肥胖的軀體仍然常常不住地顫抖――當喃嘸佬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,整天要與死人打交道,膽量小一點也做不來。我父母早逝,無親無端,識字又未幾,是以十來歲就跟著徒弟做喃嘸佬。

忤作,一種專門與死人打交道,為死者措置後事的職業,在冇有法醫的年代,也會擔負驗屍的事情。他們為死者頌經時,常常會念“喃嘸阿彌陀佛”或者“喃嘸觀世音菩薩”等以“喃嘸”開首的經文,是以在本地凡是會被稱為“喃嘸徒弟”或“喃嘸佬”。

誌伯坐在那張彷彿常常在時裝電視劇的酒館中呈現的四方桌前,往劈麵的位置指了指,然後又仰首痛飲。剛纔他還一臉敵意,但跟著烈酒下肚,臉上漸見歡顏。僅從這一點,我便能必定他不是凶手,因為死者的衣袋裡另有十塊錢,用這十塊錢一瓶二鍋頭充足不足。酗酒的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喝上酒的機遇。

二鍋頭固然不是甚麼好酒,但勝在酒味濃烈,對酗酒的人來講,它比初級的低度酒更有吸引力。就像風俗吃鹹菜的人,給他吃貴重的鬆茸,他反而會感覺一點味道也冇有。

“我剛纔不是說了,死人的事情我不會再管,活人的事情也不想過問,咳咳……”門內傳來狠惡的咳嗽聲,內裡的人身材狀況彷彿不太抱負。

我擰開此中一瓶二鍋頭的蓋子,灑了一小半在地上,濃而不純的酒香立即滿盈於四周,然後對著屋裡的好酒之人喃喃自語:“既然冇人喝,隻見倒掉了,真lang費啊!”

欲擒故縱之策一出,不消半晌門就翻開了。門內是一名肥胖的白叟,他有較著的駝背,站起來頭部隻到我胸腹之間,身材狀況彷彿不太好,神采很慘白,並且一向在咳嗽,但雙眼卻不測埠炯炯有神。他開門後並冇有說話,隻是盯住我手上的二鍋頭。固然這類酒並不貴,但對於靠低保金度日的白叟來講,也不是常常能喝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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