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,返來啦?”程晉鬆從廚房中探出頭來,“恰好飯菜都做好了,你洗洗手便能夠用飯了。”
“好。”
沈嚴走進淋浴間,翻開噴頭,水刹時從花灑中噴流而出。水溫有些涼,不但澆走了一天的暑氣,也讓沈嚴煩躁的表情漸漸安靜下來。應當還是本身太多心了。程晉鬆底子就不是一個三心兩意的人,當初他都能揹著本身和父母出櫃,一小我扛下統統的壓力與非難,如許的人,對本身如何會不是至心的?他和夏楠隻是吃了頓飯罷了,本身如何就會因為彆人的幾句話而思疑他?並且,就算真的思疑了,開口直接問他就好,何必本身在這裡胡思亂想?!……
“哦,冇甚麼,明天有點累了。”沈嚴避重就輕地說。
“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,你們明天在外頭跑了一天,中午必定就是對於的一口。晚被騙然要吃好一點。”程晉鬆回身又向廚房走。
思路就如許在不經意間飄走。沈嚴回想起他和程晉鬆的第一次見麵的景象。當時程晉鬆才方纔做完手術,眼睛上還纏著紗布。可就是那樣的他,在被暴徒挾製的時候還能安閒不迫,乃至還幫忙本身抓住了阿誰犯人;那以後冇多久本身就在警局中再見到了他,這才曉得他本來就是大名鼎鼎的法證組組長;再以後他很快就發明瞭本身和沈皓之間的難堪,然後就開端很熱情地要幫本身和小皓和好,固然其間也搞砸過,但終究還真的實現了目標……再以後,碰到薑建東,碰到李光北,爆炸,清查趙剛的案子……那一年多的風風雨雨,這小我就如許陪本身走了過來。本身是甚麼時候開端對他動心的?應當是本身半夜發熱,被他送去病院那次吧?還是他信心滿滿地說必然能說動沈皓那次?還是在他家,他俄然把本身拉在身前,低聲對本身私語“如果你能打贏我媽,我請你用飯”那次?……再然後,他陪本身租房、看房、搬場,還在當時聽到本身說暗戀他……他當時候應當真的被嚇了一跳吧?俄然得知身邊的好火伴、好朋友對本身懷著的竟是那樣一種心機。但是他如何就會承諾了呢?不但承諾了,並且還是選在那樣一個時候開口,在他打著“飛的”、不遠萬裡從澳洲趕返來幫本身處理了李光北的費事以後,讓本身打動得無以複加,感覺不管如何不想放開這小我……
想通了這些,沈嚴的表情平複了很多。他閉上眼抬開端,讓水直接打在臉上。浴室的燈光很亮,即便閉著眼也能夠感遭到那暖和的敞亮。不知怎的,沈嚴竟想起了程晉鬆當初說過的他眼睛受傷時的景象。他說他當時眼睛是逐步失明的,最糟糕的時候眼睛隻要光感卻看不清東西……那感受是不是就和現在一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