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、鏡中倒影

「快逃！」她俄然伸開嘴，喉管裡湧出混著牆灰的黑血：「它們要出來了……」話音未落，整麵鏡子轟然炸裂。飛濺的玻璃碎片中，我瞥見身後走廊站著密密麻麻的灰影。它們冇有五官，每張臉的位置都嵌著一扇微型木門。

2023年11月7日淩晨2點17分，我的電子郵箱收到一封題目為《救救我，它們從螢幕裡爬出來了》的郵件。投稿人自稱蘇晴，是某直播平台簽約的「凶宅試睡員」。她在附件裡上傳了15段顛末剪輯的監控錄相、3張充滿裂紋的手機螢幕照片，以及一份手寫的房屋平麵圖——右上角用紅筆草率標註著「千萬不要開走廊第二扇門」。

在求生本能差遣下，我衝向蘇晴平麵圖標註的「弊端出口」——那是個被磚塊封死的壁櫥。鑿開牆體的刹時，腐臭的冷風劈麵而來。通道絕頂是間密室，牆上掛滿泛黃的舊照片：1987年的女西席、2010年的法度員、2015年的老太太……統統人滅亡時的神采都定格在極度驚駭的狀況。

三個月後，警方在鄰省拘繫了化名「老李」的通緝犯。他承認自1987年起，操縱凶宅傳說製造了多起「不測滅亡」案件。但關於密室錄相、蘇晴失落案，以及我當晚拍攝到的靈異征象，至今還是未解之謎。現在每當我剪輯素材時，總能聽到耳機裡傳來纖細的抓門聲——就像有誰在試圖突破電子信號的樊籬。

歡迎來到詭案密檔——「半夜門聲」實錄

這段監控錄相拍攝於某棟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式筒子樓。畫麵裡，蘇晴穿戴印有卡通兔子的珊瑚絨寢衣，正對著鏡頭調試補光燈：「家人們，今晚我住的是號稱『江城十大凶宅』的環山路17號，傳說三十年前……」她俄然停頓，轉頭望向走廊絕頂，瞳孔在黑暗中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。

按照蘇晴供應的線索，我展轉聯絡到房屋中介老李。這個長年戴著玉貔貅的男人，在電話裡支支吾吾：「那屋子出過事。1987年夏季，住三樓的女西席俄然發瘋，用裁紙刀割開丈夫的喉嚨，還在牆上寫了血字……」他抬高聲音：「差人破門時，發明她伸直在衣櫃裡，滿身皮膚像被剝下來似的——法醫說是她本身抓的。」

我帶著專業設備前去環山路17號。推開生鏽的鐵門時，掛在門框上的銅鈴收回悶響——那鈴鐺內部刻滿梵文，明顯是鎮邪之物。走廊滿盈著黴味，牆皮脫落處暴露深褐色汙漬，像乾枯的血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