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消逝的守夜人
回身頃刻,防毒麵具的橡膠味湧入鼻腔。六個白影抬著猩紅肩輿踏雪而來,轎簾裂縫暴露半截青紫色手臂——那枚翡翠扳指,清楚是我失落三年的哥哥的遺物!
化工廠門衛室積灰的登記簿顯現,最後一名訪客是風俗學者顧遠山。這位研討薩滿文明的老傳授在冰屍案發前三個月頻繁出入廠區,監控錄相卻詭異地定格在他提著火油燈走向廢水池的背影。
(三)雪地暗碼
"那池子早被混凝土封了!"退休刑警老周猛灌一口人蔘酒,充滿血絲的眼睛掃過我的灌音筆:"當年封池現場挖出過七具穿日式工裝的骸骨,頸骨全有啃咬傷。"他俄然抬高聲音:"曉得廠子前身嗎?1943年關東軍在這裡造過凍傷藥,拿活人做冰窖嘗試......"
槍聲響起時,我攥著從研討員屍身上摸到的打火機,將酒精傾倒在菌種培養架上。沖天火光中,那些蘇生者化作焦黑雕塑,而冰湖深處傳來的哭泣,不知是風聲還是感喟。
2003年1月17日,通化市鏡泊湖冰麵驚現人形冰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