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已經談妥不漲價了。隻是......羅掌櫃說想多要一筆錢，作為租賃堆棧存放扇子的用度，公子您看......”

“王爺，小人......小人想見見梨兒。”

蕭子卿出門後，順手招來一個侍從：“叫阿魄。”

杜三爺愣了一下，俄然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，身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。

王揚之前讓黑漢跟著扇店羅老闆跑摺扇的買賣，傳聞一向挺順利的，本日找陳青珊，看來是出題目了。

蕭子卿閉上眼，口中咿咿呀呀地吟道：“防人之口，譬諸防川。豈不速止，潰乃潺湲。”

黑漢忙道：“冇有冇有，冇有公子的號令，哪能脫手！陳女人就是代表公子去表達個態度，也不消太說話，隻是冷著臉，嚇嚇他們就行，然後我再打圓場......”

這便是杜三爺的女兒，廬陵王的寵妾——杜梨兒。

蕭子卿出了臥房，走到九曲迴廊，倚在雕欄上，望著玉輪，黑衣刀客等在一旁，站立如鬆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都曉得了，你受委曲了，快起來，地上涼。”蕭子卿溫聲細語，笑容溫暖。

“荊州那邊冇留甚麼手尾吧？”蕭子卿問。

“人家也是感激你，你收著就行。”

蕭子卿也冇有說話，指了指杜三爺地點的屋子，然後苗條的食指在頸前一劃。

蕭子卿語氣輕柔如東風：“我冇怪你。俄然冒出個琅琊王氏，誰也想不到的......隻是，我曾經說過，不答應有一絲一毫的風聲露到官府中去，可你不但露了動靜，這動靜，還鬨得有點大呀。”

“王揚。”杜三爺倉猝給廬陵王提示。

“小人誤了王爺的事！請王爺懲罰！”

杜三爺正跪在地上哭訴，一個麵龐秀美的男人斜倚在坐榻上，以手支額。

......

......

杜梨兒小臉紅紅的，她不曉得這是東漢一個叫崔寔的士大夫寫得為政規語，隻覺聽著不像甚麼端莊話，便用手打了自家男人兩下。

“又入縲絏又長途跋涉的，也算獎懲過了，起來吧......莫非還要本王親身扶你不成？”蕭子卿語氣稍轉峻厲。

“阿誰王......”蕭子卿俊美的臉上暴露思考的神采。

夜，建康城，廬陵王府。

杜三爺當即噤聲，可身材還像篩糠普通顫栗著。

“那就好。”蕭子卿點點頭，繼而溫聲道：“你還冇用飯吧，我現在叫人傳膳，你吃完歇息，有甚麼事明天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