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阿誰事兒……”白應魁撓著頭，悶了半晌，才小聲道：“我前陣子可傳聞馬場那來了欽犯，彷彿是京裡甚麼大官被貶斥到馬場來養馬來了――你說這閨女會不會是那欽犯家的……”

抹了抹鼻子，二寶衝著大寶瞪眼睛，“你不說了不讓我叫你大寶嘛，那乾啥還叫我二寶？我叫白勝武――白――勝――武！”

腦筋暈沉沉的，許文嵐再醒過來時，天已經亮了。

白應魁冇吭聲，卻從懷裡摸出個小荷包，倒在了炕沿上。

“這話說的――要不是，他無緣無端地給我啥錢啊？”

這回，連白勝文都有點胡塗了，“我們又不是滿人，當然不梳辮子了！你、你不曉得？”

“真噁心，二寶，你再如許我就奉告娘。”

“咋了？”朱氏坐在炕沿上穿鞋，順手給兒子掖了掖被。

“這不是我……”

“如何又提那事兒……”白應魁撓撓頭，又是無法，又是慚愧，“不是打那今後，我們就說好了，我啥事都聽你的嗎？你放心，這回我站在你這邊，如果爹孃不承諾――我、我就跪地上叩首求他們……”

“哪兒來的錢啊？”朱氏低頭一數，有銅錢也有散碎銀子，少說出得有一兩銀子，“他爹，你不是瞞著咱娘賺了私房錢吧？”

“我爹另有我娘，都上正房去了，說是有事要和我爺籌議……”頓了頓，大寶湊過來道：“我奉告你，我娘說要認你當女兒，養在我家呢！”

咬了咬嘴唇，許文嵐小聲問：“那啥，你們如何不梳小辮子啊？冇半禿瓢？”

晃了晃頭，她甩開滿腦筋胡思亂想，摸索著問：“勝文哥，我們這是哪兒啊？我現在記不清楚事兒，我們現在是哪朝哪代啊？還是大清？”

“村塾？啊，小學？”許文嵐眨巴眨巴眼，看看白勝文的個子，心道這上小學上得有點晚啊？

“我來我來……”從速著把銅壺接過來，白應魁想了想，才低聲道：“大寶他娘，你要想把那閨女留下，我倒也冇啥，可這事兒，也不能就咱倆說了算，總還得問問爹孃的意義……”

再看許文嵐，朱氏內心頭真是冇底兒。

還是阿誰叫大寶的小帥哥守著她，一看到她醒了立即就樂了，“你可醒了，娘說了，你醒了先喝粥，喝了粥纔好吃藥。”

白勝文都冇說話，白勝武就已經指著許文嵐嘲笑道：“你傻啦！不是大清朝是啥呀？連我們這小鄉村的人都曉得的事，你一個京裡頭的還不曉得了？傻子！發熱燒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