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上頭。”白勝文從速說了句,又小聲道:“那櫃子裡頭放的糖啥的,奶怕招耗子……”
不管是同窗還是同事,你一忍再忍,人家不會感覺你仁慈,隻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,就像這個帶弟一樣。
正房說是四間房,可實在是四間半。四間住的屋子,再加半間灶房。
許文嵐點點頭,又去看右首邊挨著口口的那口灶。這會還燒著火,也不知還在燉甚麼。
白草兒一笑,固然不說話,卻把手裡的紙包往許文嵐麵前舉了舉。
被許文嵐一盯,白勝文扭開首,臉上有些發紅。
又有一口封了口的大缸,許文嵐眼才一掃去,白勝文就道:“醬缸。轉頭叫娘炸雞蛋醬給你吃。”
許文嵐皺眉:“這很多燒手啊?手――”許文嵐差點咬到舌頭。這年初哪兒會有膠皮手套啊。
嘴角一翹,許文嵐轉頭盯了白勝文一眼。
搖了點頭,許文嵐隻盯著那隻瓢看:“這個,葫蘆瓢?”
目光再轉,右邊沿著牆根碼著五口大缸,有四口冇封蓋,就用大石頭壓著,一股酸味,不消走疇昔細看,就曉得是醃的酸菜。
還耗子?這話說很多好聽,怕這鎖不是防耗子,是防著人吧?
看她走近,白勝武一下掀起木製的鍋蓋,一股說不清甚麼味的熱氣劈麵而來,許文嵐一下捂住了鼻子,下認識地後退了兩步。
許文嵐受不了地哼了聲。
嚥下後半截話,她往正位挪了挪,擠朱氏:“我來洗……”
熊孩子!看哪天逮著不揍你!
雖說內心感覺朱氏好,也想留在白家,可這個“娘”卻不是那麼好叫出口的。
許文嵐一翻眼皮,超出白勝文進了灶房。
許文嵐卻已經走疇昔了。
好澀――啊,這是堿麵吧?
這態度――
嘴角一撇,帶弟一聲不吭,抱著狗剩回身回了西配房。
這話多動聽!許文嵐笑得直眯眼,擄了袖子:“我來洗好了,您歇一歇――洗滌――啊,我是說我洗……”這大清可冇洗滌靈呢!
這個是甚麼啊?!
朱氏卻一把抓住她的手:“出去玩吧!不消你幫手。”
“姐……”笑眯眯地叫了聲,白勝文一副好脾氣,帶弟拿眼橫了他一眼,他仍在笑。
四目相對,許文嵐揚起眉,看帶弟還在瞪她,不由眯了下眼,正要說話,在前頭的白勝文已經退後一步,擋在了她和帶弟之間。
兩口大水缸,都快有她現在的個頭高了,蓋著蓋子,也看不清裡頭,許文嵐踮著腳往裡看。
白勝文也不惱,隻是靠近了,嚅囁著:“我姐她那脾氣――實在,她心腸很好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