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文嵐不好多問，快步跟上朱氏，想勸卻又無從勸起。

瞥一眼悶著頭的白應魁，她在內心歎了一聲。

但不管甚麼事，攤上如許的親戚，彆說朱氏，就是她也感覺頭痛。

該走的都走了，連王氏也推了把白草兒：“阿誰，大嫂，清算得也差未幾了，要不你先歸去歇著吧！一會兒豬啥的就我餵了，你就甭出來了。”

抹了把眼淚，朱氏扭頭看看許文嵐，嘴角微翹卻到底冇有笑出來，隻是摸著她的頭，低聲道：“哪兒能那樣呢！文嵐啊，你姐她也苦啊！”

指著這爺倆哄人是不成能了，隻能她出馬。

內心像壓了塊石頭，之前還生白帶弟的氣，但是現在卻感覺那丫頭也不幸：“既然三叔家都對慧兒姐不好，又嫌她礙眼，那如何我們不要返來呢？另有啊，這每天吵喧華鬨的有啥意義？咱分炊單過量好！”

張了張嘴，許文嵐卻又不曉得該說些甚麼。

隻看一眼，許文嵐就曉得白勝文另有話冇說。說不定他就親眼看到過白帶弟被打呢！

朱氏垂著頭，不吭聲，但是許文嵐卻清楚看到有大顆的淚水滴墜在地上。

這是在說甚麼？！怪不得一向在叫白帶弟“慧兒”，本來白帶弟之前不叫白帶弟，而是叫白慧兒啊！這個名字可比白帶弟好聽多了。

甚麼叫不是用心的？剛纔清楚就是成心的，甚麼話傷人說甚麼，如何就成了不是用心的呢？

正搜腸刮肚想著該如何勸，白應魁進了屋。

朱氏一進屋，坐在炕沿就開哭。

“這事兒都是我這個做爹的不爭氣，是我冇用，對不起你們娘倆兒――我、我當時就不該點阿誰頭，我、我是罪人啊！”

悶聲說著，白應魁的眼淚也要流下來了。

低聲感喟了聲，白勝文又道：“我姐疇昔的前兩年還好些，三嬸冇有孩子，固然不時地抱怨姐冇帶去好采頭，可總算還算過得去。可等狗剩平生下來，三嬸就看著姐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了。他家屋裡的活都是姐在乾，還見天的找咱姐的費事，像明天如許，也不是第一次了。如果身邊冇人，不知姐捱了多少打呢！”

“如何能怪你呢？”白應魁“騰”地一下站起來：“都是我這個做爹的太冇用！如果我果斷不承諾，也許就能留下慧兒了。”

湊疇昔，許文嵐摟住朱氏的胳膊。

吸了口氣，朱氏歎道：“也不怪你姐那麼活力，娘對不起她啊！如果當初我再對峙些，不把她過繼給你三嬸，她哪會受這麼多苦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