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一扁，她直接哭上：“我就隻記得這些了，其他甚麼都不記得了……”

“啥？我凶的？”白老三手一揮，彷彿還想說甚麼，但立即就又笑了，“好好好，我凶的――我不說話了，嫂子你來問……”

小帥哥蹦跳著迎疇昔，湊到冇抱圓臉小子的男人跟前，“爹，咋樣，找到了嗎？”

“臭小子，你尾巴讓門夾啦！”白嬸子笑罵一聲，挪了身子下炕，扶著門衝著外屋笑了笑。

白老三“哈”了一聲，“我看嫂子你也問不出來啥――大哥，這小丫頭能夠是真記不起來了――不過我想著，她如果個滿人家裡的小格格，那能夠就是馬場那邊的了！那不駐著隻甚麼軍嘛！說不定是個官蜜斯……”

故意說話，可轉意一想，她這身材的家人還真說不定像白老三說的一樣焦急著呢，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。

反倒是他那大哥，白家老邁，冇湊過來，就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地上，兩個兒子和哼哈二將一樣一左一右站著，圓臉小子更是直接賴了半邊身子在他懷裡。

如果她是這家的女兒就好了。

許文嵐哪兒記得啊！

“喲，京裡頭來的啊！”男人摘了九成新的氈帽，樂了：“我就說這小女人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，必定是有錢人家的大蜜斯嘛！你看她那腳，冇裹，另有那手，細粉兒的，半個繭子都冇有，可不真就是人家滿人家的小格格嘛……”

“我說嫂子，那小閨女我看八成不是我們縣上的人，我們哥倆可都問遍了，就冇哪家是丟了閨女的，要不，你等等，看她醒了問問――喲，這不醒了……”

許文嵐一伸謝，那白應魁就樂了，揮了揮和葵扇似的手，他憨憨地笑了兩聲，“那算啥？不消謝、不消謝……”

許文嵐還冇看清人，光盯著那頂舊氈帽看了。阿誰，和孔乙己頭上的烏氈帽彷彿是不大一樣，但也不是她影象裡東北人戴的那種狗皮帽子啊！

“嫂子，你問問冇啊？”男人看看白嬸子，見她點頭，就往跟前來了，坐在炕沿上，笑眯眯地問：“閨女，叔問你，你家在哪住啊？姓啥叫啥？叔好幫你找爹孃送你回家……”

還冇等許文嵐回過神，外屋門就開了。

摘下頭上舊氈帽，梳著小圓髻裹了塊黑布巾的中年男人搖了點頭，臉凍得發紫，一臉鬍子上還帶著冰茬，進了屋倒化成水了。

“閨女，你放心！你白大叔和你嬸子我都不是好人，你就放心說家住哪，一準就送你回家了。”

一個進屋就抱怨，“這天可老冷了，我和大哥從縣上返來，差點冇把腳都凍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