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楠還穿戴八大碗的辦事員打扮，隻是第一個“八”字讓林泉在上麵用綠顏料封了一筆。中午的時候，郭德全必然在酒樓裡坐鎮。剛到門口，遠遠瞥見郭德全的一隻肥腿踏著樓梯正下來，接著探出禿頂的腦袋。

郭保林比林泉沉二十公斤，郭保林騎車林泉坐車天經地義，逆行在活動的人群中，林泉看著無數閃現的斑斕臉孔，真是一種冇法言喻的幸運。

方楠將頭抬起，撞到林泉的目光，臉一紅，將領口往上拉了拉，側過身子，卻更便利他多看一點內容。

“方楠姐今後就不要穿這身衣服唄。”

“靜海很多人喜好吃哈密瓜，一整隻太多，一家人也吃不完。哈密瓜不比其他，解渴還抵餓，曉得靜海每天有多少人顧上不三餐，顛末車站時胃疼絞心嗎？本錢嘛，咳……”本錢？十元錢的本錢，攤販都想當渣滓扔了，這十元錢實在能夠省下來的。林泉取出身份證，遞到櫃檯裡開了一個賬戶，趁著這檔兒的工夫，將內裡白嫩的櫃檯女員工一一核閱了一番，她們整曰躲在空調間裡，夕陽西下出銀行大門還假模假樣披著披肩、戴上遮陽帽，冇見誰的皮膚有方楠這麼好。

郭保林一腳蹬上去，鸚鵡頭蹲著連退好幾步，想站冇站起來，背脊猛撞石礎上，眉毛痛得又糾緊了一塊。

時至中午，又是週末，樓裡卻顯得有些冷僻，但是林泉顧不上考慮這些非常，他們到樓梯前麵找了個一處僻靜的位置。

讓郭保林凶暴的氣勢鎮住，老鼠又見跟他一道的林泉陰沉著臉，忙號召人一起過來撿錢。歸歸攏，除了鑽進窨井蓋裂縫的，另有二百九十七元，硬幣居多的零錢十足裝進方楠前擺的衣兜，鼓囊囊、沉甸甸的將衣衿拉下來，衣領口也順著往下掉了一截，暴露一道白膩的乳溝，藏沉誘人的風情。

“看她肩柔似水，正麵當然不差。”

郭保林氣勢正盛，幾個青皮怕他發作，神采發青。外號叫老鼠的青年，兩眼頎長，嘴上留著一撮稀少的鬍子，林泉對他有些印象，彷彿哪次喝酒時見過。車站四周的處所都歸西客站派出所管，老鼠這些地痞是後備力量，圍著方楠是想收些用度，又饞色想占點手腳上的便宜。

郭保林杵了杵林泉的腰，讓他下來。林泉伸頭一看，隻瞥見幾名穿戴花裡胡哨的不良青年將方楠圍在當中。一個剃著寸頭卻在前額頂上留著一撮黃毛的傢夥一手叉腰，一手去捏方楠的下巴，倒是他身邊的阿誰將頭染得跟鸚鵡似的傢夥膽量更大，手往前一推，剛好托著方楠胸下，掂了掂，正要捏一把的時候，方楠奮力一格，卻將鉛皮盒碰翻，哐鐺一聲，嚇了世人一跳，辟哩叭啦，硬幣、零錢滾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