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開祖屋,回到陳大虎家。河子問他,能不能找到一根用了十年以上的扁擔?
很快,堂屋裡刮出了一陣陣冷風,白蠟燭的燭火刹時燃燒了。燒著的紙錢伴隨呼呼聲飄了起來,火焰頓時滅掉。插在蘿蔔塊上的蠟燭和香,以及放在盤子裡的生果和糕點,全都被掀翻。盤子在空中翻轉兩圈以後,掉在地上,啪地一聲變成了碎片。
他們的脖子上都有繩套,順次掛在橫梁上,手腳天然垂下,神采慘白,眼睛凸出來,嘴巴那邊吐著長長的暗紅色舌頭。
聽到河子的喊聲,我二話不提及家就跑。
明白了以後,我說石頭已經搬好了,繩索也釘好了,我們能夠走了不?
找了兩個小時,最後陳大虎在一個家道比較窮的老頭兒那邊找到了。那老頭有兩根扁擔,一根用了近二十年,另有一根用了十五年。兩根扁擔質量都很好,現在他都還持續用著。
我一邊拜橫梁,一邊想著,他們等候替人等了那麼多年,如何會因為拜了他們幾下就放過我們呢?
還能如何回事?必定是那些吊死鬼不肯接管賠罪唄。
陳大虎說他去問問。
河子說:“你問我,我問誰去?”
河子也不囉嗦,接過那一半襯衣,把腿上的傷口簡樸包紮一下,然後罵著這幫該死的吊死鬼,如果把老子惹毛了,纔不管會不會遭報應,直接一把火燒了這裡。
河子有些火氣,把打火機拿了出來,然後放到繩套的下端說,再不出來的話,我就把這繩索給燒了。
這類東西在鄉村到處可見,但普通來講,扁擔能用上兩三年,五六年就已經算是長的了。要找到用了十年以上的,還真有些難度。
早晨十點鐘擺佈,我們三個解纜去祖屋。
說到最後,我的聲音進步了很多,因為我感覺這祖屋真是越來越邪乎了,完整超出了我跟河子之前的預感。
他接過繩套後,把它掛在上麵後就跳了下來。
河子說事情已包辦完,能夠走了。不過在走之前,他叫我跟他一起對著橫梁拜一拜,表達對逝者的尊敬,但願他們今早晨彆再難堪我們了。
轉頭一看,陳大虎蹲在地上,雙手抱著扁擔,滿身直顫抖。我把他扶起來,跟他說,你越是不怕鬼,那鬼就越何如你不得。
我愣在原地,不曉得他要乾甚麼。但看他一言不發,走路生硬的模樣,我就曉得他必定被鬼迷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