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該如何接話,隻好乾乾道:“讓皇上見笑了。微臣姓葉名琤,私底下若皇上不嫌棄,請皇上直接稱呼葉琤就好。”
我愣了愣,轉頭望著他,問:“另有事?”
秦方辭還是挽動手臂靠著廊柱,得空的春光成了敞亮的烘托。他微微一笑道:“應當的。倒是葉大人這個姐姐,用心良苦了。”
裴子閆麵色一僵,冷了下來。
葉曉舔動手指頭翻到最後一頁,指著上麵的風騷佳公子道:“就是他就是他,但是冇有附上身家名字,是不是忘寫上了?不過這個可難不到阿姐。”
我張了張口,有些底氣不敷地問:“不知皇上駕臨微臣有失遠迎,叨教皇上大雨來此……有何……”
我咬牙保持著笑容,問:“是啊說下去,第一目睹到葉曉就如何了?”
呼吸有一刹時的停滯,我傻愣愣地站著不知該作何反應,連平素裡端起來的那套君臣禮數也被我拋至九霄雲外。撐傘人一向將裴子閆護奉上了迴廊,隨後很有職業操守地退了下去,一溜煙兒便不見了人影。
裴子閆有毒。
裴子閆。
我是能推則推能躲則躲。
“葉琤。”
秦方辭眯著眼,道:“冇事。”
我和湯圓,則不慌不忙地,井然有序地,跟秦方辭告彆。我道:“秦大人公然是個有擔負的人,讓人佩服。葉曉還是個小孩子,還請秦大人多擔待。”
裴子閆答覆得好不輕巧:“來看你,有題目?”
“嗯應當快了。”
天氣更加暗淡,墨黎始終端著一副波瀾不驚的神采呈現在我麵前,道:“太史大人快歸去吧,一會兒該打雷了。”
我鬆了一口氣。
“春雨裡打雷,倒是少有。”我撇撇嘴,問,“你還不歸去?”
被人回絕的滋味不好受,葉曉哭成了個淚人兒,我見尤憐。遂連日在太史府我讓史官們彙集雲都城裡名聲好點兒的公子八卦,做成了一本圖文並茂的花名冊,捧去葉曉麵前,道:“曉啊,嫁人是件大事草率不得,秦方辭他到底有甚麼好呢,連阿爹都說他這小我不簡樸。既然這家不成,我們再找彆家就是,天底下又不是隻要秦方辭這一個男人了。你再看看,這京中才調橫溢的公子可不在少數。”我翻著花名冊的第一頁讓葉曉看起,一下就把她眼睛看直了,水花兒掛著眼眶上捨不得落下。“這個,生得不比秦方辭差多少罷,人是京中最大的茶商兼品茶師,和順又多金。另有這個,書香世家,溫文儒雅學富五車;這個,冠滿京華的畫師,性子冷酷卻吸引無數女子慕名前去;另有這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