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腹有著輕微的顛簸，我儘力平複著表情，張了張口，道：“你真狠。”

這也讓隨行而來的王嬸兒得了空餘時候。我便與她一起去禦花圃裡賞花，身後有幾名寺人不前不後地跟著。

我愣愣地側頭，看著阿爹。也彷彿是在那一刹時，阿爹就已經老態龍鐘，眼裡掩不住苦楚滄桑。

“你也曉得她是健忘了！阿誰時候她才三歲，她能記得些甚麼！不過是你們大祁國帶給她的家破人亡和無情戰亂，殘骸斷骨，悲鳴廝殺！”我有些有力，順著他的衣角緩緩滑坐在了地上，喃聲道，“現在、現在你要刺激她的大腦讓她重新想起來，她大腦受不了刺激有能夠會再醒不過來的你知不曉得……皇上，我求你，開恩……”

我有些難以設想，幾日前入宮時的那位唇紅齒白膚色妍麗的少女，轉眼之間竟會變成這般描述。

禦花圃裡桃花開得恰好，王嬸兒道：“夫人折幾支桃花歸去養著吧，提神養目呢。”

葉曉的表情，一向處於鬱鬱當中。她臨時不想瞥見我和阿爹。更多的時候，是裴子閆去陪著她。

葉曉看看我，再望著阿爹，涕泗橫流哭得悲傷欲絕：“我覺得、我覺得……就算我不姓葉，就算，就算我是你們撿來的，可你們是我的家人呀……為甚麼，為甚麼要讓我記得那些……要讓我記起，但是當初我為甚麼又要健忘呀！你不是我阿爹……”淚眼動了動哀傷地又看著我，“本來你也不是我阿姐……我冇有兄弟姐妹，我母皇和父親就隻我一個女兒……啊……”葉曉抱著頭哀嚎連連，像是一隻被困而絕望的小獸，“他們死了……我親眼看著，他們死了……”

我衝疇昔，眼看要觸碰到她的臉，要抓住她的手了，俄然裴子閆卻身形一閃擋在了我的麵前。我直勾勾地盯著他，怒不成遏，抓著他的衣衿就往牆上摁，“裴子閆，你曉得你在乾甚麼嗎！我不準你動我的家人！為甚麼，你幾次三番想衝要破我的底線！”

我側身對寺人道：“你們去給我取一隻長頸瓶和一把剪子來。”

葉曉怔怔地坐在床上，顫抖著身材，豆大的淚珠掛在眼眶上，像是將本身封閉進了本身的一方小六合裡，拒人於千裡以外。

天瀾道：“是二蜜斯的主張，入宮之前將湯圓和麪團寄養在賣魚的張二頭家中了。想必二蜜斯也是感覺，如果一時有難得空顧及到它們吧。現在二蜜斯閉塞，要不要將它們接到宮中來開導二蜜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