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的時候，床榻外半邊早已經空了，薄薄的餘溫裡帶著如有若無的白芷香。手指撫在上麵，彷彿連心也跟著空了。

窗戶外，夜還是一片烏黑。兩人沉默了好久，久到我覺得他已經睡著了，輕聲問：“一會兒不早朝了麼？”

“另有，你是我的人，我不準你被彆人欺負。我已跟天瀾打過號召，雖說你們密宗的人會庇護葉曉，也會庇護你，但你也不成是以而掉以輕心……”

天明時，我沉甜睡去。模糊之際，聽得耳邊一聲輕歎：“我走了，你便搬歸去，跟葉曉和咱爹一起住吧。免得我不放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讓蘊秋將兩隻爐子搬來房裡，一隻爐子溫著飯食，一隻爐子溫著滋補的補品。

我蹭起家端住他的頭便深深吻了下去。用儘我統統力量，將他的呼吸也儘數兼併。我額頭抵著他的下巴，有些酸澀地笑道：“方辭，你彆說這麼多，你說這麼多我感受你像是在和我永久道彆。”

我抱緊了他，點點頭。

頓了頓，聲音輕飄飄地貼在我耳邊，問：“琤兒，跟我一起走，能夠嗎？”

秦方辭是在二更天賦返來的。彼時我站在門口，看著他不疾不徐地走來。空中積起了一層薄雪，他走得無聲無息。

我將一碗滋補湯遞到秦方辭手邊，道：“朝中那麼多人，他恰好選你。”

“如果有能夠，此生我便和你歸隱故鄉，找一處有梨雪梅花有清泉流水的處所住下，生一堆孩童繞膝，我沽酒，你搗衣。”

我給他布湯的手頓了頓，問：“出了何事？”

“琤兒，葉曉說得對，我們得抓緊時候。”秦方辭俄然對我說，聲音悄悄的，像是冇法企及的夢話，亦像是不能實現的誓詞，“等我返來，我們便要個孩子。”

我喃喃著答覆：“我得守著你跟我的家。”

“另有，天冷，彆每日都等著我返來，你多穿一些，房間裡和緩在房裡烤著也好，彆著涼。”

“喂……唔……”

我披上衣服出門去看。冬夜非常沉寂，劈麵拂來一股帶著婢女和濕氣的凜冽北風，屋中燈火盈了一些出來，看得見悠然的雪花款款飄落。

進了屋，我將溫著的飯食取出來，他隻淡淡吃了兩口便放下了。看著我，終是安然道：“琤兒，明日我要離京，去一趟永琛郡。”

“你會很快返來嗎？”我問。半晌他也冇答覆我，我便又道，“如果有能夠，此生我想和你歸隱故鄉，找一處有梨雪梅花有清泉流水的處所住下，生一堆孩童繞膝，你沽酒，我搗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