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部屬曉得該如何做了。”
我擺擺手,“你早些歸去。下次有事,直接到書房裡來便可。”
它定是聞聲了我倆的腳步聲,毛耳朵動了動,隨後竟將腦袋埋進了兩隻前爪間,描述非常的落寞寥寂。
我道:“讓她出去書房吧。”
我沉吟了下,笑問:“客歲,每天讓墨黎給我送蓮子羹的人,是你吧?”
傳聞湯圓獨安閒後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悶著,成日與樹影下的陽光和蟲草為伴,連平素最喜好的錦雞去找它作伴它也愛理不睬。
院中,蟲鳴蛙叫,清風簌簌。一輪潔白的月色,在廊簷下投了一片暗淡的暗影。我回到臥房時,秦方辭正半靠在床上,閒散地翻著冊頁。他抬起視線來,眸光比月色明暖,唇畔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,道:“返來了,快過來。”
湯圓悶了悶,不吭聲。
這是一條愛臭美的狗。
這日他辦完公今後,攜我出了吏部,一起去看阿爹和葉曉。走到允通巷子尾了,再也冇見到湯圓如以往那般歡實地跑出來衝我們搖著尾巴。
不等葉曉答覆,這會子湯圓立馬主動抬起了頭。
“宗主……”她抬起眼看著我,“宗主作何籌算,總不能讓大祁國的天子公主欺負到了頭上。”
“他行動還挺快。”隻是這個時候葉曉對長瑾另有痛恨,想必裴子閆也不會有大行動主動靠近葉曉討個不鎮靜。
一道殷紅的疤痕從眼角斜下,橫穿了整張狗臉。
忽而窗戶裡漏進一絲風,微微開了些。外頭有蘊秋道:“夫人,您家的王嬸兒過來了。”
葉曉的傷根基上好得差未幾了,隻是背上的鞭痕能夠一時半會兒消不了。
湯圓的眼神漸漸好轉,似從一片陰霾中逐步獲得擺脫,有一種重新看到了曙光和但願的敞亮閃動。
我與葉曉蹲在湯圓身邊,伸手摸摸它的頭,道:“葉湯圓,幾日不見,你苗條了。”
我攪著小匙,驀地憶起客歲今時我還在太史院時,每日下午墨黎便會定時送了一碗冰鎮蓮子羹給我,味道與眼下所嘗的,相差無幾。
裴子閆,不愧是一國之君。他當得起這個角色並當之無愧。在詭計算計和江山野心麵前,統統的交誼都會過如眼雲煙。更何況我與他,也早已經無交誼可言,剩下的便隻要詭計算計了。但如果他算計到了我們葉家,我便不會讓步一步。
我想了想,思忖著道:“我還傳聞新涼有個三皇子,暮年得太小兒麻痹症病魔纏身又很有些殘疾,至今未婚配,隻因其病況不知何時就會放手人寰了。我感覺大祁國的長瑾嫁疇昔,應當相稱合襯。還能沖沖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