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蹙了蹙眉，問：“你將史冊送去吏部做甚麼，莫不是送錯了處所？尚書大人何時又管吏部的事又管太史院的事了？太史院不是有新任的太史令麼？”

兩人買了大包小包的很多東西，路過街邊的布料鋪子時，我停了停，蘊秋問我是否要做新衣時，我道：“本日買的東西太多，再買的話一會兒得拿不歸去了。下次吧。”

我從他臉上移開眼，道：“心疼說不上，但我們是名義上的伉儷。雖冇有多少情分在內裡，好歹也該當多多極少照顧馳名義上的夫君。你說是不是？”

秦方辭側頭看著我，甚麼也冇問，隻嘴角薄薄一勾，道：“歸去吧。”

我乾乾道：“明兒早，他還得去早朝。一大早的他還得歸去換身官服，怕擾得你們睡不安寧。”

葉家大門，秦方辭果然溫馨地等著。苗條矗立的身量，暗煞了一地明朗的月色。月如霜，在牆上投了一道淺淺的影子。

墨黎看了我一眼，句句恭謹答覆：“太史院並未有新的太史令上任，太史令一職自夫人離任今後皇上就一向將此職位空著，冇有讓誰上任的意義。皇上的旨意是，尚書秦大人與夫人是伉儷，既然夫人卸職在家，便讓秦大人擔起太史院的職責。因此秦大人便是吏部尚書，也管太史院。”

我瞥見他手裡拿著的一遝冊子，笑道：“墨黎，彆來無恙啊，走得這麼急，是趕著上哪兒去？新近太史院的兄弟們可都還好？”

拐進允通巷裡，一向悶不作聲的蘊秋俄然罵了一句：“真是拿人不當人使喚！”

“部屬辭職。”

葉曉已經回房，阿爹還未歇息，披著件氈子站在堂前。我便與他告彆道：“阿爹，今晚，我和方辭便先歸去了。”

蘊秋歎道：“不是老爺不給好好過，是老爺不在乎這些。家裡下人少啊，逢過大哥爺就遣他們回家跟家人團聚了，自個可不就冷冷僻清了嘛。現在夫人來了，今後就不會如許了。”

秦方辭愣了愣，旋即側身麵對著我，單手支頤，似笑非笑：“尚在接受範圍內。你，心疼了？”我噎了一噎，他便又帶有三分紈絝三分懶意，說，“本日在尚書院坐了一整日，有看不完的卷宗理不完的吏部瑣務，肩膀脖子很酸。晚間在你阿爹那邊又不能太隨便放鬆。你若心疼了，便幫我捏一捏？”

是夜，我坐在床裡邊，見他慵懶地走過來倒床便睡，一頭長髮潑墨般散在枕巾上。闔上的雙眼不到半晌複又展開，看著我眸色暖和，道：“如何，今晚籌算就坐一早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