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宋之問會不會小宇宙發作,憋出一篇冷傲四席的名作,李潼也底子不擔憂:你要明天能在我家裡拿走一樣東西,老子跟你姓!
“少王自作邪調,勾引畿內豪俠浪少,又作滿席重貨堆陳,利誘世道才流。非無異圖,豈有妄行!行跡各種若不嚴禁,民氣怕要仍係唐家!”
“公子天孫忽忘還,翩然一舞侍佳賓。不縱情,不言歸!”
宴行夜中,人多縱情,宋之問《應教柘枝歌》也終究寫了出來。其人詩才得稱當時,毫不是甚麼不學無術之人,應教為題、事成一首並不困難,成辭固然可稱莊雅,但是較之白居易的《柘枝妓》天然不成同日而語。
少王臂下的鼓音彷彿有了魔力,兩名舞者則化身樂章裡奔騰的精靈,或展臂騰舞,或蛇腰擰轉,各種美態竄改萬千,又像是兩朵疾墜湍流當中的豔紅花朵,跟著浪花的飛捲起伏而高蹈沉浸,令人目不暇接,臨淵追賞,視野隨其流轉,兩耳亦不得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