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楊氏族眾雖都群情激湧,但也不乏老成慎重者,目睹王府仗身們已經各自舉起棍杖,趕緊舉手發聲穩定住局勢。
“大王囑令,閒人不告。幾位郎君自發但能代楊相公主持家事,無妨入內詳談。”
他不肯讓唐靈舒留在堂上過於尷尬,便抬手錶示她臨時退到屏風後,並用手指導了一點側方坐席,並說道:“我知楊君已訴公門,巧得很,昨日我也讓家人報官。既如此,請楊君暫居席等候,讓縣官入府裁斷。”
說話間,楊氏族眾們也已經分開一條門路,桓彥範等人得以行出,與楊思勖彙合以後,便從南坊門徑直行出。當然也有楊氏族眾仍然心存氣憤不甘,隨行而去,想要探聽一個究竟。
“賤婦狗齒可厭,衝犯大王,滿口砸落又有何惜!”
楊居仁聽到這話,心中更加驚駭,不待開口說話,襆頭已被扯掉,髮髻被猛地抓起,頭顱也吃痛上揚,視野所見少王麵龐仍然俊朗,現在在他眼中卻顯得猙獰可駭。
王邸中堂內,楊居仁寫完函件以後,李潼便舉手叮嚀奴婢將楊居仁的家人們引至此處。
楊居仁這會兒是真的亂了心神,額上盜汗直湧,喉頭不竭顫抖,更不感覺楊相公會是他的希冀。
李潼抓著楊居仁的髮髻,讓他臉龐正對本身,並厲聲說道:“若不然,犯我門儀,謗我孺人,若不殺你,能消此恨?”
如此一來,楊氏族眾們反應天然更加熱烈,將楊居仁這不大的家院圍個水泄不通。更有些不甚講究的楊氏族人念及楊居仁常日的刻薄,趁亂衝出去順手牽羊一番。如此不大一會兒工夫,楊居仁昨日帶回城中的河鮮便被提溜個乾清乾淨。
“楊君也是官身,我明天就考一考你,唐律哪一條規定,家門父執猶在,外舅能夠妄訂婚約?你有這個資格麼?你算甚麼東西!你想活命,我給你一個機遇,楊執柔、楊執一,你能喚來一人敢登我門邸替你發聲,我就放過你。”
李潼聞言,心中重生討厭,擺手道:“拉下去,打落這惡妻門牙!再敢嚎叫,拔掉她的舌根!”
現在的他,婚姻大究竟在不能自主,還是要看他奶奶神采。即便是要自主禮聘,也隻能是孺人側室。他奶奶掌控欲那麼強,對兒子已經不和睦,殺兒媳婦則更狠,孫媳婦就更不消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