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族人們的情意,楊居仁何嘗不知,隻是繃著臉點頭行過,乃至都不斷下來扳談幾句。受此蕭瑟,那些打號召的族人們表情天然不算好,多有當街唾罵。
“十六郎一身勇力,久閒在家倒是有些可惜。”
見驢車持續行駛起來,楊居仁神采都雅一些,抬手錶示年青人到近前來:“你既無事,隨行一程,前邊不免另有坑窪,”
楊居仁安身未穩,一名府上管事便瞥見了他,上前拍肩說道。
現在的神都城中,河鮮但是非常貴重的食料。因為客歲洛水出寶圖,神皇詔禁洛水沿岸漁捕諸事,但是生民口欲又那裡是能說禁就禁,是以現在市間一尾尺餘長的河魚都已經叫價數百錢之高。進入八月後,秋蟹膏肥,則更是有價無市。
傍晚時分,一名身穿青色圓領袍的中年人騎著一匹瘦馬,身後則跟著兩架驢車,由兩名主子駕駛著,風塵仆仆的駛入尊賢坊中。
楊居仁家在坊內東南曲裡,占地五六畝擺佈一座民宅,前居後園,固然比不上這一支宗主楊執柔楊相公家宅那麼豪闊,但也算是比上不敷、比下不足。
這姿勢非常失禮,但楊居仁卻不敢計算,麵前這名管事早前還隨楊執柔出征,在楊相公心目中隻怕還要比他們這些平常族人還要親厚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