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公來得恰好,我正要叮嚀家人登門拜候,本日登門很多,家中采買不及,速取十尾大魚來用。”
現在的神都城中,河鮮但是非常貴重的食料。因為客歲洛水出寶圖,神皇詔禁洛水沿岸漁捕諸事,但是生民口欲又那裡是能說禁就禁,是以現在市間一尾尺餘長的河魚都已經叫價數百錢之高。進入八月後,秋蟹膏肥,則更是有價無市。
傍晚時分,一名身穿青色圓領袍的中年人騎著一匹瘦馬,身後則跟著兩架驢車,由兩名主子駕駛著,風塵仆仆的駛入尊賢坊中。
神都坊販子然有序,坊內自成一個小六合,如果不是生存差遣或者情麵來往,相鄰兩個坊區都少有走動。
幾番衡量以後,楊居仁還是不能放心,決訂婚自登門,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,但願那位大王不要色令智昏,因為戔戔女色而獲咎他們楊家。
楊居仁聽到這話,神采又喜又怒,趕緊詰問道。
“瞧瞧我真是忙得昏頭,剛纔過門不知入望。”
楊居仁聞言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,轉從囊中捏出幾枚開元通寶擺在年青人手內心,並擺手道:“疾病最是催人,不要遲誤了,速去速去。”
他還站在坊街上踟躇思忖,此前派出的家人已經從南坊門一起跑來,一邊跑一邊大喊道:“郎主、郎主,大事不妙……”
一場秋雨過後,窄巷裡頗多泥濘,且不乏人畜便溺,氣味非常不好,驢車行駛得也是很困難。特彆到了一處積水凹坑,車輪直接墮入此中,不管車伕如何抽打驢子,車子隻是紋絲不動。
楊執柔兄弟都不在家,楊居仁哪怕再如何冇底線,也不好將這類事向幾個長輩就教,隻能欣然退出府邸。
聽到家人稟告,楊居仁瞪大眸子,頓足嘲笑道:“本來在那邊、竟然在……這個小娘子,倒是比她亡母聰明很多,曉得貴門求護。怪不得、怪不得找不到!”
年青人喏喏點頭,轉頭走出幾步,畢竟還是冇忍住,回身對已經舉步往家門行去的楊居仁說道:“老母疾甚,需蛤蟆少量做藥引,不知阿叔……”
“那小賤婢終究找到了?人在那裡?”
楊執柔乃是現在弘農楊氏觀王房在都魁首人物,現在又歸朝拜相,府前自是門庭若市,訪客不竭。楊居仁一起闊步行來,衣袍也濺上泥星點點,雜在出出入入的訪客中登入前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