厙狄氏聞言後愣了一愣,有些不信賴的昂首望向神皇,半晌後便又忙不迭頓首道:“妾領命……”
講完這些,她又垂首望向武承嗣,神態略顯嚴厲:“寄命人間,緣數不成不信。你得的,他難享。他得的,你也不要貪。浩大天下,社土扶養,庭中二三靠近門客還要攀較你多我寡,就要想一想,究竟是君恩失授,還是慾壑難填?”
武承嗣天然連連應是,但實在內心又何嘗不感覺委曲。
武則天抓起那份墓誌銘,她對河東王書法筆跡倒是有印象,此前以是加授河東王為麟台少監,也有幾分是是以。現在再見到,還是忍不住感慨笑語:“端方高雅,不取側求奇,這纔是貴門後輩該有的筆墨氣象,可惜仍憾呆工失神,欠於大師調教。”
“冇有甚麼?他是一個方外閒人,你兄弟也要伴他發癲?三思還要重批加奏,他還做甚麼夏官,去白馬寺知客罷!”
武則天聞言後便又皺起了眉頭,沉吟半晌後才說道:“先將老奴拔入政事堂,虛其費事。”
待到厙狄氏退出,武則天抬眼望向殿外黑洞洞的夜空,眼睛眨了眨,幾分潮意生出,口中則喃喃道:“不孝子,不孝子……父不如子……你母為天下笑,這是你想要的?”
那些朝臣們在朝堂上固然對她恭敬有加,但實在內心裡是各自站隊的,真正心悅誠服站在她這一邊的,少之又少,或者說才氣有限。
究竟也的確是,除了北門學士以外,武則天眼下於士林中的確已經冇有可控的力量。或者說,她在方方麵麵可用的人手都貧乏得很。
“臣不敢,臣、臣實在不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