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潼本來就有很大的八卦興趣,聽到元行衝講起久前故事,也湊上去當真聆聽起來。
“這一份行卷詳略裁定,博采廣引,如巧婦妙手,纖維周到。這名筆者劉知幾,我與其兄劉知柔很有酬應,常聽其人感慨家有俊幼更勝乃兄,現在看來,確是不凡。”
不過他現在擔憂也是徒然,能做的也是有限,隻能在內心禱告這位老先生能夠逢凶化吉,安然歸都,到時再登門拜訪,尋機回報。
但李潼靠近去看,才發明幾近冇有甚麼事件性的籍卷,絕大多數都是各種冊本,由此可見沈君諒這個大監事情狀況倒是很合適白居易詩中描述,儘今後廳無一事,白頭老監枕書眠。
當看到末端行狀撰寫者落款,李潼不免又是吃了一驚,這一份行卷作者竟然也是一名大手子劉知幾。劉知幾在傳統文學界或是名譽不大,但在史學界的名譽則就清脆很多,其所著《史通》乃是史學大著。
世人群情一番,才又轉回給獨孤卿雲撰寫墓誌的事情上來。本來這類小活兒,李嶠是不如何接了,但是見到劉知幾寫的行狀以後,內心倒生出幾分爭勝的動機,竟然籌算親筆撰寫。
本來也是李唐宗室遠支,成果卻在隋朝因為有功而賜姓獨孤,好好一個國姓,成果就因為祖上太爭氣給弄丟了。
李潼站在直堂中,目睹這一幕不免大汗,暗道幸虧現在麟台冇有獨孤氏家人在場,不然見到你們這群傢夥如此無顧情麵的歪樓群情,一頓老拳是少不了的。人家死了長輩已經很悲傷,你們就算品頭論足,也得找準重點啊!
本來這個獨孤家賜姓可不是因為在隋朝建了甚麼大功,其真正賜姓還在北週期間,獨孤氏祖上作為敗卒被賞賜給當時八柱國之一的獨孤信為家奴,因事主有功獲得獨孤信的寵任,這才被賜姓為獨孤。
整整一上午,隻產生了一件麟台正職事件,那就是麟台郎劉光業登堂求借一批與筆墨訓詁有關的書卷,足足借出一大箱籠的冊本,由兩名吏員賣力搬抬分開。
元行衝有此對峙也是道理當中,其人出身但是北魏皇族拓跋氏,獨孤信的主子宇文泰本來還是他家臣子呢,你一個家奴還想在你主子的主子的主子後代麵前打草率眼,當人家不讀書不學史嗎?
王紹宗合起書卷,淺笑著對少王說道。隻是他這話說完以後,堂中大監沈君諒並李嶠神態都有幾分不天然。
李潼還在感慨麟台不愧士林矚望之地,他來到這裡這麼短的時候,已經或直接、或直接的打仗到這麼多大名鼎鼎初唐士人,火線幾人傳閱行卷,卻已經紛繁群情起來。